,但屁股底下就像長了荊棘似的,挪來挪去很是不安,清澈黑亮的眼睛就那麼巴巴的盯著賀之洲手上的包子,小臉上流露出“想吃想吃好想吃”的貪吃神色,受不住誘惑一般將手指頭含在嘴裡,吧嗒吧嗒的吮吸著。
這樣懵懂如同幼兒的模樣,令得賀之洲心裡狠狠一痛,彷彿有人拿著針猝不及防的往他胸口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地紮了一針,讓他忍不住喘了一口大氣。
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瞳孔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
“吃吧。”他將手裡的蟹肉包遞給明月,“慢一點,別噎著了……”
話音未落,就見明月因狼吞虎嚥而噎的臉紅脖子粗,一邊抓撓喉嚨,一邊驚天動地的嗆咳起來。
賀之洲:“……”
他嘆口氣,邊力道適中的拍了拍明月的背脊,令她成功吐出卡在喉嚨口的包子,邊無奈的說道:“不是讓你慢點吃嗎?不過一個包子,本王又不會跟你搶。”
紅著臉咳嗽的明月就轉過頭死盯著他,淚光盈盈的大眼睛,小動物似的眼神,委屈的,氣憤的,還有無言的指控,所有的情緒都明明白白的寫在眼底。
這是在指控他剛才搶了她蟹肉包的行為呢。
這算不算傻的還不徹底?
賀之洲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溫聲同她商量:“你若乖乖聽本王的話,本王又怎麼會搶你的包子?往後你好好聽話,想吃什麼本王都依你,如何?”
明月懵懵懂懂的看著他,大眼睛眨巴了兩下,似懂非懂的模樣。
她俯身撿起剛才掉落在地毯上的包子,嗷嗚一口就要繼續吃。
賀之洲忙阻止她,“這個髒了,不能吃。”
他依然看著她的眼睛,說話很慢,但眼神跟動作都很堅定。
明月扁扁嘴,又要哭。
賀之洲將髒了的包子丟掉,明月眼巴巴的看看他,又去看擺在幾桌上的食盒,眼睛裡滿是渴望——她還記得剛才賀之洲就是從那裡面取出包子來的。
她試探著伸出手去。
果然被賀之洲阻攔了下來,眼睛裡積蓄已久的淚珠子嘩啦啦全掉了出來,一張口就要放聲大哭。
賀之洲卻取了個包子放在小碟中,又從茶壺中倒了溫溫的水在銅盆裡,“先洗手。”
明月似乎有點明白了,雖然仍是眼巴巴的看著小碟子裡的白嫩包子,卻不敢再撲過去搶,任由賀之洲拿過她的手,將手洗的乾乾淨淨後,方才被允許可以吃包子了。
☆、112 追殺
透過搶包子事件,賀之洲似乎有些摸到治明月的門道了。對付如今這樣的明月,很顯然來硬的是行不通的,她哭鬧的沒完沒了時真能把人逼瘋。
賀之洲忍不住想念起從前的明月來,就連她有時候牙尖嘴利氣的他總要不顧風度的堵上她的嘴才行的那樣的明月,也教他懷念不已。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她一臉狡黠又得意的衝他笑的模樣,聰明膽大,羞澀坦然……
那麼多的面貌在他腦子裡一一閃過,而後定格成她眼下這樣哭鬧不休淚涕橫流的模樣。
賀之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悶熱的空氣撞進鼻腔裡,酸溜溜地發麻,一顆心更是酸到發脹。
他想起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她還在他懷裡,乖巧而羞澀的回應他的吻。他離開的時候,她紅著臉笑眯眯的朝他揮手,夜風吹的她的衣裙飄揚起來,見他回頭,她於是笑的更開心。他猶自記得,那個笑容很明亮,映著屋裡的燭火,讓他的眼睛都有些痠痛。
他仰起頭,深邃的眼睛似凝了一層薄薄的水光。
這會兒能抽空想一想從前的明月,還是因為眼下明月鬧累了睡著了的緣故。
低頭看著鬧了大半天終於睡過去的明月,賀之洲忍不住輕嘆一聲,疲累的靠在車壁上捏了捏眉頭,過了一會,才抬手敲了敲車壁。
馬車停下來,安康催馬走過來詢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賀之洲看了眼明月四仰八叉自由自在的睡姿,想了想,這模樣還是不要被安康看到了吧,免得以後她好了,安康再拿這一出來嘲笑打擊她。
想著她可能會被氣的臉紅跺腳氣急敗壞的模樣,賀之洲的唇邊忍不住勾出個笑容來。他將被明月蹬掉的薄毯重又撿了起來,知道她怕熱,便只將薄毯虛虛的搭在她肚子上,這才起身下了馬車。
“傷口裂了。”他下了車來,淡淡對安康說道。
安康臉色變了變,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吩咐了近旁的侍衛一聲,那侍衛忙跑到車隊後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