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去柴房的時候,白蘞和白芷一臉頹然的待在柴房,賈赦看到她們兩人的樣子,忽然不想進去了,賈赦發現自己不知道要如何處置這兩個丫頭,如若他沒有經歷過第二世,他可以毫無負擔的將兩個丫頭杖斃,但是換成現在的他,卻有負擔,並不是因為他聖母,而是這是兩條鮮活的人命。
“王爺”林之孝發覺賈赦停住了腳步,有些遺憾。
“罷了,讓王妃自己去處理吧”賈赦轉頭離去,第二世的法制社會到底印在了他的心中,如若讓他直接處置一個丫頭,第一世或許他毫無心理壓力,但是現在,卻在也不行了,不管怎麼說,他發現,自己最喜歡的還是第二世,有可愛的學生,新興的東西,開放的思想,還有某種程度上的人權。
林之孝有些疑惑,但是這是主子的決定,他是沒資格提出異議的。
等賈赦再回到產房門口,他的心已經平靜下來,看到了張母,道:“岳母來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怎能不來,那兩個丫頭怎麼樣了?”張母想起那兩個丫頭,心裡就恨恨的,不過這也怪張氏她之前就提醒過她,那個丫頭小心思很重,結果自己不在意,導致了現在的這個結局。
“等若嵐醒來了自己處置吧,想必她心裡也是有火的”賈赦眼睛裡帶著些許哀傷。
張母舒了口氣,在她看來,賈赦這是在給她們張家面子,畢竟兩個丫頭是張府出來的,賣身契還在張府,“也好,這次是若嵐錯了,留了這麼兩個禍害在身邊”。
“這也不怪若嵐,丫頭抱懷壞的心思,若嵐又沒讀心術,她如何知,只希望她能母子平安,就謝天謝地了”賈赦看著產房的門,心裡微微有些擔憂,第一世,若嵐可沒難產過,只希望她能挺過來。
張母稍稍放心,賈赦並未因為這事怪罪若嵐,怪罪張家。
張氏到底生過一個孩子,折騰到凌晨,到底是生下來了,不過卻沒活多久,就失去了聲息,賈赦抱著自己的第二個孩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
“母親”張氏一醒過來就看到了張母。
“我的兒,好些了嗎?”張母連忙端了杯溫開水餵給張氏。
“母親,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沒事對嗎?”張氏和了口水,終於緩了過來,平日裡靈動的雙目此時帶著期盼。
張母搖了搖頭,看到女兒這樣,他也不忍心,但是她還是選擇告訴女兒實情,道:“孩子生下來,沒有活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沒有生息了”。
張氏的雙眸頓時灰暗了起來,頹然的躺在床上。
“我的兒,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候,你還有瑚哥兒,那兩個丫頭,你還未處置,你還不到傷心的地步啊”張母連忙勸說道。
張氏的眼睛裡露出兇光,問道:“那兩個丫頭在哪兒”。
“還關在柴房,王爺說等你醒來了自己替你們的孩兒報仇,王爺去安置那個沒福氣的孩子了”張母也抹了一把淚水,這樣的小孩,都是沒資格厚葬的,生在他們這樣的人家,還能有一副棺木,如若是平常百姓家,怕是裹了直接埋了。
張氏的眼淚不停的流淌,她苦命的孩子,被那兩個小賤人給害了。
賈赦抱著夭折的孩子,直接去了清泉寺,這樣夭折的孩子,不能祭祀,不能辦葬禮,賈家的祖墳在金陵,他也不能直接丟下身上的事務跑去金陵安置夭折的幼兒,賈赦只能將孩子停靈在寺廟,等他老了,孩子就葬在他身邊,全了他們父子一場的情分。至於為什麼賈赦不選擇清虛觀,清虛觀可以算是賈家的家廟,但是賈赦總信不過清虛觀裡的人,張道士是賈代善的替身道士,他和賈代善的關係鬧得那麼僵,賈赦不相信張道士能善待他的孩兒。
了塵見賈赦面色不愉,且懷中抱著一團東西,覺得有些意外,以前賈赦來他這裡時,也有過不愉快的時候,但是沒有一次向今天這樣。
“怎麼了?”了塵問道。
“這次來是求您一件事的”賈赦把懷中的孩兒露出給了塵看,道:“我這孩兒沒福氣,一下來一盞茶的時間就沒了生息,就想讓他在貴寺停靈,等我死了,一起葬在金陵”。
了塵看了看賈赦懷中的孩子,他一眼就看出,這孩子並未足月,他一下就明白了,怕又是死於後宅看不見的戰爭中。了塵嘆了口氣,道:“當然可以,出家人慈悲為懷,這孩子也是苦命,就停在寺中吧,我也可以給他超度,希望他早日投胎,再世為人”。
“多謝大師”賈赦給了塵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天,賈赦哪裡都沒去,就留在了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