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
那許東來兀自在地上掙扎,他淒厲喊道:“哪位行行好,快刺上我一劍,免得讓俺再受如此痛苦……”
“你還有完沒完了…。。。”卻見七妙又好氣又好笑,終於按耐不住發作說道“我只不過注入兩道真氣在你體內,又不是當即要你性命。”
“咦?”許東來聞言身子一定,他摸摸自己心口道“好像還真是不疼……”
此時他見七妙等人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自覺尷尬十分,摸著頭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想是俺剛從餓的心慌了,心慌了……”
周涵止心頭一沉,哀嘆一聲道:“這又多了一個活寶……”
只聽七妙緩緩言道:“我注入你心口的,乃是一道水寒真氣裹著一絲木毒,前者無害,後者只要發作,便令人頃刻斃命,若你肯老實配合我們,乖乖跟在我們身邊不去搗亂,那我便保你平安無事,如若不然,我便散去水寒真氣,令木毒真氣在你體內發作……”
“此外你還要護持我周全,保我不死,不然我死前一樣會散去這道水寒之氣,這其中的利害,你當清楚?”
“這樣啊?”許東來摸摸腦袋,想也不想,一拍大腿道“就這麼說定了,只要有許某一口飯吃,定然餓不著仙子……”
“啊?”李渺華見他說得不倫不類,顛三倒四,句句離不開吃,不由撲哧一笑。
愚痴和尚聽著,倒更是餓得慌了,也難為他身高體壯,約有一天水米未盡,怎能不餓。
卻聽那周涵止悄悄傳音給七妙道:“木毒所言,師妹對這廝說得可都是真的?”
“卻是兩道真氣不假,毒性狠辣、頃刻斃命云云,卻都是小妹誆騙他的。”七妙淡淡的看了一眼周涵止,傳音回到。
周涵止點點頭,對許東來說道:“我們幾人本為路過此地,不意牽扯到兵盟與魔教之間的爭鬥之中,若能化敵為友,卻也是我等所願,如此徐兄弟便跟著我們一道離開吧。”
他說到離開的時候,用手輕輕在許東來肩膀一拍,一道黃庭真氣循著手掌潛進許東來體內,蟄伏了下來。
“好!”卻聽那許東來爽快的應道,他接著復問周涵止道“說了這麼多,咱們是不是該去吃飯了?”
第三十一章 塵寰喧囂難勾陳(上)
神州壯麗,黃河之水激越奔流,一往無前。河水浩蕩,垂崖落壁,擊水三千里,宛若白練騰空,倒懸在九天之上。
據這飛瀑流水不遠處,是那一叢叢的山林,又在那林木縱深處,行走著兩個揹著揹簍,趕山的獵人。
這些人與其說是獵人,入山一次,碰上時,倒也兼打些野兔,只是打獵並非主業,這二人入得山來,主要為尋得一物。
說來此地應為陝西關內道,屬三秦古地,此地風貌甚佳不說,猶以靠近京畿而變得頗為搶手,這二個入山的獵人所轄的,便是關內吳起縣,這裡的縣官老爺蓋莫不知是捐了多少萬兩銀子才得了此官,一上任來,恨不能挖地三尺,補上錢囊虧空。
賣/官鬻爵,國頹之始,概因為這官吏心思,都在如何撈錢以彌補前日裡買/官的空虛,又要處心積慮盤算著,怎麼巧立名目,掙出來後日裡再登高途的“盤纏”,故而又哪有心思去經營官府衙門,呵護百姓生計。
至此世道,清正人士埋沒不聞,蠅營狗苟的小人登堂入室,貧家子不堪官府搜刮,十室九空,這才有柳宗元一句:“苛政猛於虎也。”
如今這兩個個獵人,正也是家中再無餘錢去應付那官府裡三日一小捐,五日一大捐的各項苛雜稅費,冒險入山。
此山雖然沒有毒蛇讓他們去捕,但卻有一物,官府裡也是收來抵稅的,此物正是可供入藥的蜈蚣。
說道蜈蚣,此物盤節多爪,面目素不喜人,它善於在那陰溼處走竄,性頗有毒,苗疆裡更是將其與蛇、蠍、蜘蛛、蟾蜍並稱為五毒,並貫之以首位。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多足可怖的毒蟲,卻有著許多說不完的好處,醫者皆言其性辛、溫,入藥一般多治風搐之症。
因而便與那《捕蛇者說》中的農戶一樣,許多交不上租稅的貧民鋌而走險,跑到這深山之中捉此爬蟲,販來賣了,抵足官府的稅捐。
不過要捉這蜈蚣也不是那麼容易,此蟲體態不大,十分狡猾,雖多足卻行走如飛,一旦遇那人畜天敵,便是嗖的一聲鑽到深山石縫裡去,頗不易捉,而且這蜈蚣雖不若毒蛇之烈,但性子兇猛,遇到逼命時刻,少不得撲在人身上狂咬一口。
若被小一些的蜈蚣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