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點點頭,確實像暮晴所說的,現在他依然是準駙馬爺,雖說不知何時才兌現那婚約,可那個稱號便如一根繩索一直套在他的脖子上。他呢喃道:“可與公主的婚約哪有那麼容易就解除。”他嘆了口氣,說道:“反正請了假,乾脆便去散散心,大嫂,要不要一起來。”
暮晴搖頭,弦月的幾大首領都去了瀛洲,這守護燭樓的事也就得她與月神去做,如何走得開。
君少嘆道:“那好吧,我走了。”說著便出了家門。他偶爾也會偷偷懶,向趙世明請假去遊山玩水。現在莫說月見天,便是月見天三四里之外他也十分熟悉。此一回時間較短,若去四里之外那倒難以及時回來。
他有些漫不經心,又走到月見天外那臨著“馨音湖”的小亭子。那是他一次偷懶亂逛中無意發現的地方。聽月見天的民眾說,那座亭子本來被雷電毀損了,是燭樓命工部重新修建的。也許是經常保養修葺,這座被命為“琴絃音”的亭子很新。在亭子上刻著一首詞,那首詞似乎是一位才女所作,也不知何原因,燭樓便命人把那首詞刻在亭子的牆壁上。
只見上面刻著:水調長歌風不渡,相思夢,轉頭空。一曲飄香幾人慕,秀眉素手,紗衣羅裙,夜夜思君苦。碧劍輕寒刃霜出,聲弦軟軟莫與訴。十指撫琴香似故,月色繞轉,曲外他音,盡是離情樹。
那詞寫得有些哀怨,想來那位才女在情感上也頗多波折。
君少剛到那亭子,卻見一位少女正駐足牆壁前,凝神看著那刻字。她口中說道:“盡是離情樹……憐絮阿姨也是個苦命人。”
君少聽得聲音熟悉,上前細分,驚道:“公主,你怎麼會在這兒?”
昭平一轉身,眼中帶有少許悽迷,“不是說叫我昭平便是了麼!怎麼又叫起公主來,你我便如此生分嗎?”她的聲音有些低,想是在那首詞的感染下,不知不覺想及己身,有些難受吧!
君少不知為何,現在的他已不如未遇見小亭前的他,在昭平面前始終有些拘謹,“是下臣的不是。”
昭平嘆了口氣,“你又稱下臣。”她默然不語,也隨他吧。
君少見她有些淒涼,想引開她的愁緒,便道:“昭平,你剛才說那首詞是憐絮所作?”
昭平點頭道:“當時憐絮阿姨即將成為皇爺爺的儲妃,可她卻在這兒遇上了善始將軍。你說當初兩人沒有相遇,會不會都好受一些。”
君少對情愛只是一知半解,多數時候也只是隨著感覺走,怎麼會評論好與壞,他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在記憶中少了一個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人,那樣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昭平點頭道:“就像我沒遇上你,我也會覺得那是一個遺憾。”
君少臉上一笑,“別說些傷感的話,反正都到了這裡,不如釣魚吧!”
昭平也稍稍展露笑容,“可沒有魚竿怎麼釣。”
君少想想也是,隨即指著馨音湖東南一角,“那兒水淺,乾脆直接下去捉魚吧!”說著脫掉鞋襪,捲起褲腿與袖子,直接跳了下去。
那兒水位不高,湖水也僅是沒過君少的小腿。君少見昭平仍在岸上,便向她招了招手,“這兒的魚很大一條,你也下來啊!”
昭平臉微一紅,正要脫去鞋襪,哪知身後竟多了一個青年。那青年的樣子十分陰森,長長的劉海把它一半眼睛給遮住了,而頭髮也任之披散。他的表情很是漠然,右手已扣在昭平的脖子上。
君少立即從水中暴起,直接落在那人跟前,“你是誰?放開她!”他不得不凝神以待,對方身上透出的殺氣很是驚人,就如五年前在大街上與君少擦肩而過的中年人一般。
那人持劍的左手用拇指將著手中的劍頂出劍鞘,一個反手將劍抄在手中。這種反握劍的姿勢君少倒是從未見過。他在意昭平的安危,也不敢隨意動手。
昭平很有燭樓的風範,在如此情形之下依然十分冷靜。她沒有掙扎,只是斜著眼想看清捉他的是什麼人。只是那一瞬間,她背後的青年急忙將她推開,可那人小腹之處仍多了四道爪痕,一時鮮血淋漓。
那青年眼中似乎有些讚賞之色,居然可以在那種情形下傷他,的確有一手。若非剛才他發現得早,只怕連腸子也要被拖出來。“女人,你很好,很有做殺手的天賦,我倒是小瞧你了。”
君少趁此時機,搶在那青年與昭平之間,他握緊右拳,隨時動手。
那人道:“我在殺人前都是要自報家門,希望死在我手上的人能夠向閻王告狀。所以請你記住我的名號:血殺一宗的耀殺——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