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頓飯時光,塗琬玲吁了一口長氣,睜天了秀目,白劍收回手道:“你現覺得怎樣了?”塗琬玲翻身站了起來,欠身一福道:“多謝大哥,小妹已經沒事了。唉!我準備了遠久的時間,仍被她脫出手去,真是愧對師門,無顏見人。”
白劍正要安慰幾句,忽見眼前人影一晃,史姥姥射了進來,向塗琬玲身前一跑,道:
“都是我不好,請掌門人處以門規。”
塗琬玲扶起史姥姥,一嘆道:“姥姥,快別這樣了,實在是我大輕估那陳夫人了……”
武林一怪公孫丑介面道:“你們的一切設計都很好,本來很有成功的希望,就只心腸太軟了一點,如果立下殺手,那老賊縱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認命了。”
塗琬玲點頭道:“老前輩說的是,晚輩現在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白劍道“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我們還是準備如何迎接他們的捲土重來吧!”
塗琬玲臉上掠過一道驚容,旋即點頭道:“不錯,他們目的未達,決不會中途罷手,可是……”
她心裡有數,憑真實功夫,決非陳夫人的對手,剛才把話說得太滿,拒絕了白劍他們的相助,這時再想請他們幫忙,又一時難以啟口,口中吞吞吐吐,目光一轉,望向白劍。
白劍知道她面嫩,有話說不出口,自然不會與她作難,介面道:“小兄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別看陳夫人目前手下只剩下十二人了,就是合我們全體之力,只伯也無法再把他們一網成擒了。”塗琬玲可真不知道血手惡煞詹烈與雪山四怪的厲害,閃動了一下秀目,道:
“大哥,你不是故意在長他們的威風吧?我想,有你擋住陳夫人,公孫老前輩接住那三角眼的老者,其他的人,小妹自信還有降伏之道。”
白劍笑了一笑道:“賢妹,你知不知道另外那四位老人的來路?”塗琬玲皺了一下眉頭,道:“正想請教!”口中雖然是這樣說,心裡可真沒有把雪山四怪放眼中。
白劍道:“雪山四怪,你聽說過沒有?”
塗琬玲一震道:“他們就是‘雪山四怪’呀!”不但聽過,而且大有聞名色變之勢。
白劍道:“如果小兄與公孫老前輩不能在很短時間內勝得陳夫人與血手惡煞詹烈,不能及時抽出手來,使雪山四怪四人降服,便足使乾坤門又遭一次慘劫。”順便把血手惡煞詹烈的兇名也說了出來了。
塗琬玲一聽陳夫人手下,個個都是絕世兇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暗中叫了一聲:
“好險!”額上微微見汗地道:“大哥,依你之見呢?”
白劍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抱著太大的希望,想就此一舉消滅他們。”話聲一頓,接著又道:“我們最好能想個法子,把他們拖住在這裡,如此賢妹對武林之中的貢獻,也就等於親手把她置於死地,報了乾坤門的大仇了。”
塗琬玲愣了一愣道:“大哥,小妹愚昧,一時還未能領悟你話中之意。
白劍一笑道:“事情是這樣的,她居心叵測,在大巴山廣儲死士,準備一舉席捲武林,獨尊天下……”
塗琬玲截口道:“這個小妹已經早有耳聞了。”白劍哈哈一笑道:“那我就長話短說吧。小兄有一批朋友,乘她外出取寶,山中群魔無首之際,已然分兵掃蕩大巴山去了。所以我們在這裡拖住她,使她不能及時趕回大巴山去,只要前往大巴山的朋友一得手,那時他早晚逃不出去。”
塗琬玲“哦!”的一聲,道:“原來如此……”秀眉連蹙,苦思有頃,接道:“這個辦法,一時倒相當難想,單用‘金獅寶鑰’為餌,在她接得大巴山警訊時,他一定會不顧而去。”
白劍沉吟了一“陣道:”小兄倒有一計,不過得委屈賢妹冒險犯難。“
塗琬玲道:“小妹義無反顧,但間大哥計將安出?”白劍低聲說了些話。
只見武林一怪公孫丑與塗琬玲同時綻開了笑容,點頭連聲道:“好!好!好!我們就這樣對付她!”
陳夫人作夢也沒有想憑自己這批人,會在小小的“遠塵山莊”失手落敗,真是八十老孃倒蹦孩兒,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槳。“她帶領所屬急如喪家之犬,逃出遠塵山莊,來到一處可供坐息的樹蔭底下,一數人數,竟然損失了六人之多,話也不說,便靠著一顆大樹,寒著臉一坐。
她這種態度,表示她正在暗自生氣,最難侍奉。
四周立時靜了下來,靜得呼吸之聲都聽得見,人人屏住喘息,離開她一二丈遠,靜候她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