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吃飯。等他轉身要走的時候才發現握在自己手中的小手傳來陣陣阻力。
當他回頭看時,才發現小太平的身體被他拉的微微向前傾著,但小傢伙的兩條腿卻依舊站在剛才的位置,整個人都呈現著一種抗拒的姿態。
小太平的一隻手被殷簡陽握在手裡,另一隻小手搭在他的腕上。此刻看見爸爸停下了腳步,就揚起小腦袋看向他,眼睛裡有著不解也有著迷惑,甚至是小嘴都微微嘟了起來。
小太平就這樣一邊看著他,一邊推搡著他的手腕抽出了自己的小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向長安跑去。
而殷簡陽還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無措,腦海裡閃現出兩雙一模一樣的眸子,同樣都帶著疑惑不解的神情望著他。那是他的一雙小女兒……
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麼事麼?可是他只是不想讓他的孩子變得冷漠無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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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太太端著最後熱好的湯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父女三人再加一條狗都窩在沙發上不知道在幹什麼。老太太嘆了口氣就準備過去催催,結果剛出了飯廳就被自家老爺子拿柺杖給勾了回來。
老太太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家老頭子一臉嚴肅的站在飯廳和客廳之間的拐角處,看那架勢估計站了得有一會了。正當老太太準備開口教訓老頭子瞎胡鬧的時候,就見老爺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安靜。
然後就聽見殷簡陽有些氣急敗壞卻刻意壓抑的聲音。
“爸爸都說了只是想讓你去看看她,不想你將來有什麼遺憾。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老太太聽到這樣的話一下子就睜大了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錯愕的回過身去看,就看見殷簡陽雙手叉著腰,有些煩躁的看著低著頭坐在沙發上的長安。小太平則是一臉驚恐的縮在姐姐的身邊,仰起頭來看著居高臨下的爸爸。
唯有長安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舊安靜的看著手裡的書。然而如果殷簡陽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長安翻動書頁的手在細細的發抖。
然而此時此刻殷簡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不明白一向那麼懂事的長安怎麼能對自己的生身母親那麼冷血。這樣的長安還是那個充滿愛和溫暖的長安麼。
再又一次沒有得到長安的回答後,殷簡陽終於忍不住劈手奪下了長安手中的書。然而他卻不知道那是一本質地精良的新書,所以過於硬的紙頁在他抽書的那一瞬間化為了鋒利的刀鋒,滑過了長安的手指。
長安感受著那一瞬間的疼痛,然後看著鮮紅的血液慢慢的從那一道白痕中溢位,最後凝成一顆又一顆的血珠。長安能感受到殷簡陽一瞬間的慌亂。
她能感覺到在自己身前壓低的那一片陰影,那是殷簡陽緊張的低下了身,但長安卻在殷簡陽伸出手快要抓住自己的手的那一瞬間,把流著血的手指塞進了趴在她懷裡的陛下的嘴裡。
感受著陛下張大嘴巴拿溼熱的大舌頭包裹著她的手指傳來陣陣的痛感,長安的嘴巴緊緊的抿著,漂亮的大眼睛深深地眯了眯。
長安輕輕的站起身來,受傷的手指依舊停留在陛下的嘴裡,長安也不取出手指來,就這樣小步的倒退著向後走去。在路過站在牆根的老爺子和老太太時,長安停下了腳步對著奶奶說到。
“奶奶,明天我想要一隻活雞喂陛下,它一定會很厲害的。”
說著也不等老太太的回答,就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又引著陛下向樓上走去。
而客廳裡的殷簡陽還保持著剛才單膝跪地探身的動作。此刻聽見長安清脆的說話聲忍不住粗暴的用手揉了揉臉。剛才他說了那麼多的話,長安一句都沒有答他。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的長安這樣的對他。
夜晚,面對著豐盛的晚餐一家人都沒有行動。因為長安病了,而最應該呆在臥室裡陪伴的人此刻卻只能坐在飯廳裡冷著一張臉。不是他不想去,而是長安說不想見爸爸。
臥室裡,長安剛喝完藥,躺在被窩裡有些昏昏欲睡。小乖和小太平一人一邊的看著她,陛下也等著一雙大眼睛趴在她的腳下傳遞著擔憂的情緒。
長安越過小乖的身影看向站在床邊的爺爺,聲音很低的說道。
“爺爺,為什麼明明該最懂我的人卻最不理解我?”
老爺子的手裡還端著水杯,此刻聽見長安的問話,反應了一會兒才想到長安應該是在說殷簡陽。
其實這兩天的事情在他看來並不算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兩父女搞到了這樣的地步。無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