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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部分

那輛燃火戰車騰空離去,據說在海峽那邊的奧林匹斯山上靜修的僧侶都看到了這景象。

這個荒誕不經的傳說,卻始終在皇都的大街小巷流傳。

巴塞麗薩晏駕後半年,一艘在金角灣皇室大船塢裡下水航行的車輪船引來萬千居民的圍觀,人們站在高高的海堤上不斷喝彩著,富人們則租賃許多划槳遊艇,張燈結綵在這艘船四周近距離觀看那艘船隻將房屋的煙囪安在甲板,腹中載有一個噴著濃煙的器械,能不用人力驅動明輪,讓船隻在水中航行。

新皇帝赫利斯托弗在其後親自為工程師和船員們頒發了豐厚的獎金,並授予他們爵位品階,這位皇帝也建立了自己的功勳他消滅了威尼斯城邦,為此皇都舉辦了為期九日的狂歡節日。

整個都城都沸騰起來,這幾年“大京市民政治”重新活躍,來自世界各處的新奇奢華玩意兒,包括帝國科學院裡不斷髮表的一些嶄新成果,無不刺激著市民們的神經:當然影響最大的,還是“阿克蘇姆咖啡球”的引入,人們將這種球泡在燒開的水中,製造成一杯杯充滿“力量和熱情”的熱飲,最先是禁酒(名義上)的烏古斯人出征飲用,後來很快君士坦丁堡的大街小巷都充斥著咖啡館,成為最受庶民歡迎的飲品。還有就是產自高唐帝國的茶,貴族的女子在聚會時尤其熱愛。這樣市民開始在咖啡館議論世事,而貴族女子則在高雅的樓閣裡品茗,也開始議論國政得失、宮廷秘聞,帝國郵政司的密探則穿梭這些場所當中,豎著耳朵監聽。

一隻烏鴉穿過流雲,和金光閃閃的聖智大教堂頂,接著在握著耶穌雙劍(象徵著世俗和精神)的高文大帝青銅巨像上憤憤地屙了泡糞,又如彈丸般掠下,越過一條條街道上的咖啡館、酒肆、集市,最後它飛過皇都的狄奧多西城牆和森林,揮動著翅膀,來到了西郊十二古裡處的“宋城”。

一處宅院當中,某位穿著傳統宋人服裝的,五十歲上下的畫師,正端坐在茵席上,點著輕淡的薰香,在那裡畫著精緻美麗的鳥雀,他和其餘眾宋人一樣,都是於二十年前的莫夫城戰役裡被俘而來的,他叫“黃逸夫”,後在此娶妻生子,現在已是帝國一等一的“丹青師”,作品深得君士坦丁堡宮廷喜愛,但黃逸夫卻是個深居簡出的人,平日裡除去作畫,基本很少出門。

那烏鴉落在了畫室的窗欞上,呀呀地叫了幾聲,接著黃逸夫微笑著抬起頭來,“你怎麼不去多看會煤氣船的試航?”

結果那烏鴉惱怒地吐了口飛沫,居然說起了人話來,“佶,想當年童貫和我想盡辦法,讓你活下來,誰想你這二十年就窩在這宋城裡當俘囚,難道你忘了亡國的恥辱嗎?”

“國?國對於佶來說不過是場逝去的夢,沒有人會為了過去,而往前奔跑,那不成了南轅北轍?相比於國,還是畫更適合我。”丹青師重新低頭走筆,恬淡地說,“九天玄女你還在恨著嗎?因為你的所有,都被前代巴塞琉斯奪走了,安心吧,不妨就在這個畫室裡,和我渡過無爭的一輩子吧。”

“馬上郭藥師會在巴拉克特敗死,而劉光世則會趁機吞併他的隊伍復宋,北上哈扎爾海立國;赫利斯托弗雖然消滅了威尼斯,但當安娜死後,她姐姐和姐夫會企圖趁機吞併埃及,帝國和耶路撒冷會有場綿延數年的戰爭。。。。。。而那李暉的靈魂不知道陰差陽錯飛到哪裡去,但銀盤刻鐘提前了,怕是有人要投到某個之前的時代去。喂,喂,你聽到了嗎,佶!”烏鴉在窗欞上急得蹦來蹦去,但丹青師卻始終沒有再抬頭,只是低聲感慨了句,“我,天生還是喜歡和平與繁華,他鄉是故鄉,故鄉亦天涯,何必再起凡人之惱。。。。。。九天玄女,你是回覆不了昔日的風采的,放棄吧。”

同時,和熱鬧非凡的大賽馬場、蹴鞠場、馬球場及梅斯大廣場和大皇宮集市相比,新皇宮內一處深藏著的書齋反倒顯得格外僻靜,為宮廷幾乎奉獻一生,現已成為矇頭修女的溫若明娜靜靜坐在那裡,獨腕提著筆在寫著對高文皇帝追懷的回憶錄。

皇帝的官方編年史,由掌璽大臣安德奧達特。尼西塔斯撰寫;

但溫若明娜這樣的宮廷女性,依舊有創作的自由,這是羅馬帝國律法許可的,所以她的這部回憶錄更多帶有私人的色彩。

在她的旁邊,是一群剛剛自各地貴族家庭裡而來的年輕女官,有的在櫃櫥當中尋找書稿,有的則在茶几邊竊竊私語,突然其中個眼睛很明亮的姑娘,問起了溫若明娜這位宮廷宿老,“御墨官閣下,您對前代巴塞琉斯和巴塞麗薩的神奇傳說該如何看待?”

“好駭人,但也好浪漫。。。。。。”另外個胖些的女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