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趕過來,貼著她的耳朵道:“奶奶,今兒一大早範大管事就把大門上的順子給打發走了。聽說還捱了十板子,扣了兩個月工錢。”
範褒手腳這麼快,想來也是得了老太爺的示下,塗氏既然這麼早就趕上來鬧騰,那這事兒只怕也不能似之前她所打算的那樣息事寧人。若是再等,再忍,接下來就會很被動。林謹容回頭看著正冥思苦想,想問又不敢問的芳竹微微一笑,“你昨兒不在家,不知道有件事。今早起來當著二爺的面,我也不好和你說,趁著這會兒,我和你說說,剛才你也看到了三太太的樣子,是吧?”
芳竹小心翼翼地道,“是。”又解釋,“奶奶,適才奴婢怕你們有什麼話要說,所以特意走遠了些。”這也是她聰明的地方,想要在林謹容身邊待得長久,自然不能像只螞蟥一樣緊緊吸著惹人厭煩,該有眼色的時候必須有眼色,該使力的時候也要使力。
林謹容和顏悅色地道,“我知道,你自到我這邊來一向辦得好差事,我很喜歡,對你也多有倚重。昨兒二爺和我說起你來也說你很好。所以這事兒我不瞞你,還要你幫忙。”於是把陸緘生病,託人送了口信回來,她卻沒收到信兒的事情說了,只把塗氏房間隱瞞一節隱過,只道,“有人在中間搗鬼,三太太也受了挑唆矇蔽,認為我和她過不去。想來接下來,就會有人去挑唆太太,這種時候鬧起來,傷的是太太和二爺之間的感情,撿便宜的是旁人,倒黴的是下頭的人。”
芳竹認真地想了片刻,道,“奶奶,您說的是,絕對不能鬧。”
林謹容點點頭,“所以,你趕緊替我去和大姑娘說一聲,讓她防著些,要是有小人去作祟,讓她一定把太太勸好,別上了當。你能做得好麼?做好了,我和二爺都記你的情。”
芳竹認認真真地道,“能。”於是回頭飛速往陸雲的院子趕去。
林謹容站在原地想了想,板著臉快步進了宋氏的院子。
肖嬤嬤正站在廊下叮囑丫頭們做事兒,見狀忙含了笑迎上前來,“二奶奶早。”
林謹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翹了翹唇角,仰著頭往裡去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二奶奶這種表情,肖嬤嬤怔了一怔,忙快步跟了進去。
宋氏正和呂氏低聲說笑,見林謹容板著臉走進來,肖嬤嬤站在後面拼命和她使眼色,立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面上半點異色不露,只含笑朝林謹容招手,“好孩子,快過來坐。難為你這麼勤勞,二郎難得回家,你就偶爾偷一天懶,嬸孃也不會說你的。嬸孃也是過來人,只會心疼你體貼你。”
呂氏就捂著嘴巴笑,“二弟妹,大清早的怎麼板著個臉?難道二叔待你不好?”
林謹容在自己往常坐慣了的位置上坐下來,接了桂圓遞上的茶,皮笑肉不笑地道,“可不是麼,昨兒進門就給我臉色看,我一氣之下把給他做的衣裳給剪了。”
別人只會把這種事藏著掖著,只恐被人知道了說閒話,卻不期她會如此直接。宋氏和呂氏對視了一眼,心想也好,省得她們還要自己動手把這事兒給捅出來。於是呂氏滿臉的詫異,“怎會這樣?阿容你別是哄我們的吧?小別勝新婚,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二郎待你好,中意你,大家都知道,他許久不回家,難得來一趟,怎捨得給你臉色看?”
宋氏也十分關心地道,“好孩子,這是怎麼回事兒?好生生的,剪什麼衣服?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這多傷感情?二郎也真是的,難得回一趟家,不心疼你也就罷了,還招惹你。”
呂氏道,“不管怎樣,阿容你都不該剪衣裳。”
林謹容道,“你們是不知道,說起來真是氣死人了,他說他病了,使人回來說,我卻不理睬,全沒把他放在心上眼裡。可是我真冤枉,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事兒,但想來,二爺不會沒的都說有,也不知是哪裡出了錯。”
宋氏含笑道,“消消氣,大清早的生什麼氣?你等我替你查一查,看看是誰幹的好事。正好的,這家裡也該正正風了,嚴懲一回,看誰以後還敢辦差不用心?”遂叫肖嬤嬤上來,“你去查查,這事兒到底是誰做的,不查個水落石出,替二奶奶出這口氣,我唯你是問。”
這一查,不就是正中下懷麼?查來查去只會查到塗氏頭上去,且看她怎麼收場?大房和三房又要鬧得不可開交了,很久沒看到林玉珍把塗氏給罵哭了呢。還有好幾個人最近跳得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收拾了。肖嬤嬤帶了幾分得意道,“是。二奶奶放心,老奴一準兒把這人給找出來。”
林謹容一揮手,“算了,他若不是故意的,那沒必要查。若是故意的,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