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高的跟,將他短短身高頂到一百七十公分。
三七開的頭髮,梳得精光,油頭粉面,進門來先點頭,“D哥,阿嫂,大海哥——”還要叫九筒和溫玉,被陸顯一抬手,不耐煩打斷,“警察那邊怎麼說?”
關師爺推一推黑色細邊框眼鏡,講話時兩隻眼會放光,一看就精,精過鬼,“警察才清場,吹水權的人死得差不多,還有一個銜一口氣被推進ICU吊命,活不活得過看今晚”
“飛仔呢?”
關師爺頓一頓,似乎在斟酌字句,“有命在,不過手腳都被砍,治好也是廢人。”
“叼你媽嗨,自己地頭還被人砍!十幾個人從樓道竄下來,前後堵死,飛仔能打,也抗不過圍攻!秦子山,老子要你命!——”陸顯竄起,一腳踹翻桌椅,雙眼外凸,猩紅滴血。
難怪人家講古惑仔多是嗑藥嗑成神經質,一時一時發瘋。
武大海跪下,自己扇自己耳光,聲淚俱下。
“大D哥,你砍死我吧,不是我偷溜,飛仔也不會被人砍成殘廢,是我誤事,是我該死”
戚美珍靠著大書桌,紅唇開合,“關你什麼事,秦子山同吹水權串通,要搞死大D,你去了也就是多一個人死,沒用。”
陸顯扶著傷口,在屋子裡轉圈,怒氣難平,“給我只煙。”
戚美珍說:“我的煙你嫌不夠勁。”
九筒說:“煙沒有,大麻就多得不得了。”
“大麻就大麻!再囉嗦抓你去填海!”暴躁,暴跳如雷,沒有絲毫耐性,醜惡暴露無遺,也許這才是他真正面目,等毒品麻醉神經,深呼吸再深呼吸,異香入肺,他脖頸向上,胸膛起伏,長長舒一口氣,終於上天堂,回味過後才有精力打理俗事。“飛仔是為我受的傷,關師爺,不管出多少錢,官司要打到最輕。至於武大海,明早你拿二十萬,先給他老豆家姐急用。聽說他還有個女朋友?”
戚美珍說:“不就是在夜皇宮做事,你還指望她給飛仔守節啊?”
陸顯過足了癮,脾氣也變好,皺著眉,冷冷說:“飛仔出來之前她要敢找下家,就叫她去南洋賣一輩子。武大海,你去辦好。”
“知道知道,D哥放心,我一定辦妥。”武大海好不容易收眼淚,站直身,就盼去將功贖罪。
關師爺突然出聲:“大D哥,吹水權的人還有一個沒死透,難保醒過來不會透口供,械鬥死這麼多,也算大案,白督查急立功,用錢擺不平。”
“那你要怎樣?”陸顯大聲吼。
關師爺道:“我看,要找一個不在場證明人。最好是沒有利益衝突,保證可信度。”
一屋子流氓妓*女都把目光轉向沉默不語的溫玉。
陸顯挑眉,笑,“這個剛剛好,女高績優生,還跟鬼佬有血緣,不信她信誰?”
溫玉的厭惡都壓在心底,並不表露,沉聲問:“你要我說什麼?”
陸顯未開口,戚美珍搶先答:“學生妹做援*交,社團大佬花錢買*春,七點到九點,花樣玩盡,時間剛剛好。放心,威得利旅館我去套詞。”
溫玉的臉被戚美珍輕輕巧巧一句話,逼得褪盡血色,這樣明晃晃的侮辱,單刀直入的踐踏,她一個十六七歲的學生妹,再堅強再獨立也承受不起。
小小的拳頭捏得死緊,尖細的指頭不過血,發白,可知她有幾多憤怒,幾多恨,“如果我拒絕呢?”
戚美珍不屑道:“你看看眼前,還有沒有膽敢說不?”
陸顯在一旁,享受著大麻看好戲。
溫玉被逼近死角,她的一點點憐憫與不安分,居然會令自己走這個地步。
配合,她會被尤美賢扇到耳聾,再被歐玉芬趕出家門,學校更會將她除名,周遭同學對她,會如同對湯佳宜,捏著鼻子走過身邊還要嫌臭嫌髒。不配合?開玩笑,不字還沒出口就會被戚美珍和陸顯扔去假戲真做。
她此刻恨不得陸顯去死,橫屍街頭,死無全屍,立刻,馬上。
傷心羞憤有什麼用?
她看向關師爺,平息了胸中翻騰的恨意,極力冷靜地同他說:“這種證詞,你以為有效?一看就像串供,脅迫做假證,可信度是零。你們習慣用這種方式做事,陳舊沒新意,早應該改。”
“怎麼改?毛沒長齊就敢說大話。”這種話,自然來自戚美珍。
溫玉注視著陸顯雙眼,定定神,說:“第一,到了警局,你要配合,不然我做什麼都沒用。第二,我要十萬,不記名支票,別瞪我,你買供詞都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