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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脖頸與下頜處抓出一道道血痕,他攥住她手腕,她張嘴便咬,他搗入來多重,她便咬他多重,兩個人化身野獸,床上廝殺,雙雙重挫。不過陸顯生來變態,疼痛只會令他加倍亢奮,那春袋撞著她都撞出好大聲響。

她力竭,放開他已然傷痕累累的右手,他將流血的手背抹在她身下,笑著說:“流血了,我的小阿玉,真是美。”

這張床,三尺距,他就是天與地,他沉沉擺動的腰與臀就是持劍的鬥士,管他是張翼德、趙子龍或是無名小卒灶頭伙伕,只追求更深、更重、更快、更強。

腿被合攏折起,擺放在胸前,陸生老當益壯,三十分鐘過去未見疲累,反而越戰越勇,使得溫玉連哭的力氣都用盡,剩下的不過軟綿綿呼救,祈求他慢一點,再慢一點,而他呢,勢必要以此證明所有權,要在她身體裡烙下印記,寫明歸屬。

此夜溼重、粘膩,如海風腥澀,她柔軟易碎的身體恰恰滿足男人陡然攀升的破壞慾,勢必要將她搗碎、劈開,進而吞食殆盡。

回想起方才,她挑戰他底線,口口聲聲說要同他人結婚生子,簡直做夢,他只需想一想她與面目模糊男士擁抱接吻即刻怒火沖天不能自控,更何況從結婚到生子,中間需得在床上犯下多少隱秘罪行。

前額貼著前額,多少熱汗都渡給她,身下的動作不停,亦可說肆無忌憚、變本加厲,他主導著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秒心跳,沉默逼視下撕裂她的層層心防,是的是的,她無處可逃。

他說溫玉,永遠不許離開。

她嗓音嘶啞,徵詢他意見,“如果我走了呢?”

“我會殺了你。”最後一個字落地,陸顯突然發怒,胸中噴薄而出的暴戾以及對未來無法掌控的恐懼催使他、鞭策他,如同魔鬼附身,撞得她沒有力氣再多說話,只剩下哭泣,為自己也為陸顯。

如此凌厲的帶著血的纏綿糾葛。

直到天際泛白,他才開始享受他的事後煙,粗實的手臂仍橫在她腰後,未有一刻放鬆。

他搖醒昏昏欲睡的溫玉,強迫她睜眼。

“你想出國,到時我陪你去。”

“我愛我家園,我已下決心,哪裡也不去,生老病死都在這裡。”哭得多,眼皮紅腫,淚乾後澀澀地疼,沒心情應付他的凌晨暢想。

“等賺夠錢,九七之前我們移民國外,你喜歡英國還是加拿大?”

“沒所謂,不過英國與加拿大都奉行一夫一妻平等至上,法律忘記給陸生這類偉人設立‘姨太太’制度。”

他收攏手臂,她便如同一隻剛出生的小貓,軟軟依附在他身前,睡眼朦朧。他愛憐地吻過她眼角,責備,“心比針小。”

溫玉介面,“命比紙薄。”

“你不如去參加事實辯論賽。”

“叫我說什麼?姨太太的生存法則,還是二奶情人的秘密情史?實踐出真知,我只會這些。”

陸顯說:“不會太久。”

溫玉翻白眼,“多半是我的命不會太長久。”

“有我在,阿玉一定長命百歲。”

“對呀,謝你提醒,我還要睜眼看你——”

“收聲,否則加刑。”

溫玉抬腳,去踹他半軟機體,未想到在他懶散時偷襲成功,痛得他咬牙,惡狠狠說:“找死嗎,出問題你拿什麼賠償?”

“賠你一根熱狗腸。”

“熱狗不夠硬。”

“□總可以?”

“塑膠製品沒溫度。”

溫玉索性告知他,“去燒炭吧,衰人。”

“燒炭?我怎麼捨得你。我一走,成千上萬男人撲過來。”

“你當我是‘大金牛’(注),人人愛?”

陸顯伸手撥弄她腿間紅腫,笑得鹹溼,“我的小阿玉還不知道自己有多難得。”

神經病,她看他已然病入膏肓無可救藥。她翻過身開啟床頭收音機,深夜節目多探討人生,只剩一個臺放音樂,男主持聲線沙啞,低訴衷情,與陸顯有幾分相似。

溫玉向他討要一支菸,陸顯疑問,“我記得你已經戒菸?”

她接過煙,含在唇邊,“未夠堅定,同你一樣,戒掉又再吸。”

打火機滑動,寂靜夜色中叮一聲清響,蔚藍火焰妖嬈上竄,點燃冰冷無溫度香菸。她深吸一口,尼古丁入肺似久別後情人再相逢,情意綿綿,難捨難分。

陸顯摁滅了煙,說:“那包粉我沒有動過。”

也曾掙扎,遲疑,戒斷期間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