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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他點頭,捂著臉說:“大佬剛才真可怕,眼睛會噴火,要燒死我呀。”

豹哥拍拍他肩膀,樂不可支。

等耳邊只聽的見一首接一首情歌,溫玉才試探著從床底爬出,血與灰塵沾滿一身,再佐以沉靜雙眼,如同復仇者歸來,手握一把機關槍殺人如麻。

地板上,光頭佬眉心中槍,血流的並不多,尚有一件完好襯衫可供溫玉替換。

她撫平心緒,帶上擦得光亮的匕首走出這間盛滿罪惡的屋,帶上門,深呼吸,放鬆再放鬆,眼前又是另一個世界,

舞小姐風*騷大膽,緊身洋裝露半隻胸,再開叉到大腿根,三寸細高跟勾一勾老闆褲腳,來來來,再開一瓶XO,人家嘴對嘴餵你喝啦。

臺中心,吹薩克斯的白衣男莫名憂傷,憂心社會、民主、本埠未來政治走向,他要為民眾振臂高呼,不如放下樂器去參選,九七交接,正是機會。

夜漫長,哪管你去何方。

溫玉與秦子山同一時間失蹤,一男一女,引人遐思。

溫妍在家中養胎,一點點小事便哭個沒完,為了無音訊的細妹擔心,也為她自己日益嚴重的妊娠反應發愁。

秦四爺對她心懷愧疚,著力要在最短時間找出秦子山,至於溫玉下落,要等見到秦子山再談。無徵兆,所有線索戛然中段,找不出頭緒,秦子山似泥牛入海,無處可尋。秦四爺許久不曾體會驚惶失措意旨,他年近六十,再受不起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

偏偏壞事接連來,不給片刻喘息,他手下德安、鵬翔兩個大佬,一個被抓進警察局,一個生重病住進療養院,其他人一半跟定陸顯,一半左右觀望搖擺不定,沒有一個可用。

英雄遲暮,安逸太久,危險逼近亦無法察覺。

前一天他還在為老來子欣喜,而今卻不得不面對紛紛亂亂局勢,應接不暇,無從下手。

而陸顯那方不見得好過,他近幾日上火,砸掉一車碗碟,還在罵,“你們都沒長腦?三十歲玩不過未成年?龍興要找一個人幾時變得比登天還難!都滾,滾去找人,找不到都去死!”

轉過身踹一腳餐桌,“頂你個肺!”

顧少站門口,說:“D哥,雙番東找。”

他去見雙番東,又是開開心心大哥大佬,相見吹噓,事後密談,要做叛徒也需周密計劃,不然做得話事人又怎樣?走出去面上無光,不值得。

溫玉彷彿人間蒸發,一絲風都透不出來。

第四天,陸顯得神仙點化,驟然通透,到忠烈祠,溫家舊樓。

舊傢俱早已經搬空,新住戶還未入住,一棟樓空蕩蕩,敲一敲門能聽得見回聲。

他走上二樓,長廊盡頭溫玉房間,門半掩,日光慘淡。

他推開門便聞到食物腐壞的酸臭,餅乾、零食花花綠綠包裝紙散落滿地,冰冷地板上蜷一具小小身體,髒兮兮皺巴巴,一顆才從泥地裡拔*出來的小蘿蔔,渾身上下沒有哪一處地方能夠還原從前的溫玉。

他扶住她的背,使她軟軟靠在他肩頭,原本乾淨無暇的臉何止髒汙,未清理的傷口以及淤青令她的五官扭曲變形,醜陋且怪異。

她發著高燒,昏昏沉沉。

伸手取走她手邊迷你軍刀,他輕聲喊:“溫玉,醒醒,溫玉,看著我”

她幾乎是在他發聲的那一瞬間睜開眼,警醒戒備,卻又疲憊不堪,花許久時間才看清他,無助與驚懼這一刻終於爆發,孤單時沒理由軟弱,沒有人為你的眼淚心疼,但他出現,她似突然間有了依靠,結著血痂的手,緊緊攥住他衣袖,哭著說:“陸生,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許多時候連她自己都忘記,她不過是十七歲少女,擁有無數特權,可任性妄為,縱情哭泣。

她在他懷中瑟瑟發抖,她說:“陸生,我好餓,我想吃麵。”

“我帶你去吃魚翅好不好?”他抱住她,緊緊。

42成功成仁

男人的理想抱負;說出口,無一不是壯麗遠大、光面堂皇;背後多少卑鄙齷齪心事,都被一個憑空捏造、錦繡天堂一般的美好未來掩飾遮蓋。

他只需輕飄飄說一句;這一切都是為你、為我們的將來努力;親愛的,請你理解。

可是拜託,誰要跟你有將來?她放開手,背過身,她的未來無限可能。

何至於被困死在他鋪張的羽翼下,沒有自我沒有人生。

但眼下;溫玉對遙遠未來一無所知,人有燃眉之急;緊迫危險,沒多餘時間設想三天之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