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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看她一抬眉,一眯眼,低頭哽咽瞬間,欲言又止的艱難,無處訴求的苦楚,細節化表演,足夠拿遍亞太區影后,“我的歷史老師,每週六八點都去同情人約會,留三十分鐘空白時間安排背書,實在苦悶。學業壓力可怕,書本枯燥無味,老師兇悍不講理,我通常都趁這個時間去天台透氣,放鬆心情。誰知這一次會遇到鹹溼佬,對我動手動腳”

“你確定是在八點二十分至九點之間?”警官皺眉,再多問一遍,事件太巧合,總令人無法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受害人沒有理由說謊。

溫玉點點頭,忍一忍哭腔,才說:“我看過掛鐘才出門,不會有錯。”

同座的女警不耐煩,更不相信,女人對女人,一貫有不知名敵意,噢,也許應當說女人對這類姿色過人卻矯揉造作的女人自然而然,當做天生宿敵,“溫小姐,可否請你描述案件過程,侵犯程度,便於檢察官起訴,是猥*褻或是SexualHarassment(性騷擾)。”

據本埠相關法律,“任何人猥褻侵犯另一人,即屬犯罪,一經循公訴程式定罪,可處監*禁十年。”但性騷擾案最低六個月囚禁,更允許庭外和解,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另一人說:“溫小姐,如果實在艱難,也不必勉強。”

他溫和親善,好警員代表,就是不知隔日換一位三百磅老婦來報案,是不是還有心情溫言軟語循循善誘。誰說人人生而平等?全是政治家神學家大鬼話,從來沒有平等過,從來沒有真正的自由與幸福。

電視前慷慨激昂演講,為勞苦大眾造一個金碧輝煌的夢,撈足三十趴選票,結果自己第一位住進皇宮。

溫玉說:“是最先是言語挑*逗,講他曾經在天台,同阿嫂大戰三百回合,又描述細節太噁心,我沒有辦法說出口。”

那警官連忙安慰,“好的好的,我明白,不必講得太露骨。”說完被同事瞪,男人真是無可救藥。

溫玉繼續,“後來後來他有觸碰我胸部,用牙齒咬我耳垂,還有他親我他的舌頭對不起,我想吐”捂住臉哭,斷斷續續,沉悶壓抑,多多少少激起旁觀者義憤之心。

女警官設身處地,也能放下敵意,“溫小姐,請原諒我說話直接,就你描述而言,對方並沒有實質性侵犯,至多定為SexualHarassment,甚至不夠理由延長拘留時間。溫小姐,你的訴求是?”

“我不想將事情鬧大。”溫玉低頭。

溫妍抱住她,輕拍她後背,同警官說:“我妹妹太小,又在唸書,這種事情傳出去,總是對女方傷害多。”

這類案件,一貫都是低調處理,社會文明開化,但對女人要錢有增無減,又要你勤儉持家,又要你外出掙錢,條條框框,可湊成新時代女戒。

警官會意,“溫小姐要求賠償?”

溫玉說:“賠償?是賠償還是變相付款?我已被他侮辱,還要再被他的錢侮辱一次?我拒絕。”

女警官不耐煩,“溫小姐,我們要按程式辦事。並不是所有訴求都在法律上有效。”

溫玉道:“我時常看報紙,許多人做出民事侵害後被法院要求登報道歉。我不希望張揚,但也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吃悶虧。我要他斟茶道歉,在警局同我說對不起三個字。”

女警官詫異,“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溫玉抬頭,眼底疑惑,“他是誰?不就是無正當工作四處流浪的鹹溼佬?”

女警官無奈,“對,你說的十分對。”

已近午夜,這座不夜城依舊燈火輝煌。

調解室鋪陳簡單,一張長桌,七八張椅,足夠當事人與辦案警員分坐。

只是四處封閉,沒得一扇窗,用以保護當事人隱私,但未免建得太像監獄,壓抑封閉,逼得人哮喘突發。

關師爺同警方溝通完畢,陸顯駕著腿,斜著半邊身子坐在椅上,沒有風度更沒有儀態,活生生一副痞子模樣。

看待溫玉,十分可笑,以及輕蔑,“我陸顯活到今天,還沒有誰敢要求我鄭重道歉,溫小姐,你要錢儘管開口,何必鬧成這樣,十二點,警官也要收工,浪費大家時間。”

一隻普普通通搪瓷杯,再廉價不過的鐵觀音,溫玉並不介意他氣急敗壞冷嘲熱諷,仔仔細細添茶倒水,濾過第一道洗茶,再添第二道滾水,頃刻間茶香四溢。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有仇不報非君子,陸生,你說對不對?”

“有話直說。”

溫玉意有所指,垂目看水中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