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家主賀志道說的,主動權在他手上。哪怕不看他背後的那些靠山,只說個人修為,如今家裡最強的一位老祖也不是他的對手,想要強迫他做什麼那是完全不可能。用他娘和兄姐威脅他?除非賀家不想在修真界混了,或者賀家主事人的腦子全都給狗吃了,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包括那位認為賀家對他有恩、他應該為賀家鞠躬盡瘁的老祖在內,信不信對方當著他的面絕不敢這麼說?也就是揹著人,他們才敢這麼吵一吵。&ldo;十一郎?你長大了。&rdo;家主賀志道趕在其他老祖開口前,先把說話權攬了過來。賀椿對賀志道和允祖、容祖、文柏老祖行了個晚輩禮,隨後直起腰道:&ldo;諸位長輩,我們長話短說,這次我回來一共有三件事。 我什麼也沒做的阿蒙三年不見, 賀一慈已經長成了一名身材挺拔修長、極具風骨的青年, 他似乎也有所奇遇,或者其師門中也有時間加速的秘境, 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二十左右的青年,而不是十六歲的少年。如今賀一慈躺在床上無知無覺, 臉色青白,身體瘦削異常, 除了胸口還略有起伏, 整個人看上去就如一個剛死之人。賀椿看到賀一慈這樣,心中一痛。記憶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賀椿雖然恢復過去記憶, 但沒見著賀一慈前,他以為他對賀一慈也就是普通兄弟感情,可等他真正看到賀一慈, 原本的記憶突然洶湧而至,連帶著記憶裡的感情也重新甦醒。這一刻,他看賀一慈比看他親五哥和八哥還要來得親切得多,也更牽動他的感情。內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堅而不捨地告訴他:這才是賀家待你最好、與你最親密的人, 他才是你真正的親人!賀一慈的父母雙眼佈滿血絲坐在獨子床邊, 看到家主和老祖宗們來了也毫無反應。尤其其母親握著兒子的手垂淚不止。沒有人責怪他們。比起其他人,賀秀英夫妻才是最傷心的人。他們看賀一慈不止是家族傳人,更是血親骨肉。家主賀志道告訴賀椿:賀一慈被曾經來過的宣師兄送回來時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聽那位宣師兄的意思,蒼雲宗似乎出了什麼大難,如今門派眾人全都自顧不暇。賀一慈的師父也是蒼雲宗宗主如今下落不明, 蒼雲宗對賀一慈怪異狀況束手無策,加之門派有人趁機奪位內鬥,賀一慈作為宗主親傳弟子還是最重視的弟子,待在蒼雲宗已經不安全。&ldo;秀英,你看誰來了。十一郎來看一慈了。&rdo;隨著賀志道的說話聲,賀秀英抬起頭,腦袋慢慢轉到賀椿方向,他看賀椿似乎十分陌生,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ldo;是十一郎嗎?你比我上次看到又長大了一些。&rdo;大家都知道賀秀英說的上次看到指的是飛雪驚濤樓外的蜃影石影像。賀椿向賀秀英夫妻行禮。賀王氏身體不好,看了看賀椿,又看向滿屋子長輩,剛想要站起,身體一軟就要倒下,被賀秀英扶住交給了丫鬟,並叮囑丫鬟把夫人送回房裡休息。賀王氏昏昏沉沉地被丫鬟攙扶離開,渾身都透出一股暮氣。賀椿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如果說他之前趕回來只是想報恩,現在他是真心想要賀一慈好起來,不為其他,就只是想要他好。賀椿很自然地坐到了賀王氏剛才的位置,很自然地握起賀一慈削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掌。阿蒙:……怎麼有點不太妙的預感?見賀椿如此,他大伯賀秀英也不奇怪,他兒子和十一郎原本感情就好得一個人似的,十一郎離家,他兒子每年還讓人送信送東西回來,家裡沒人敢告訴他十一郎去了靈種學院的事,而他兒子大概忙於修煉也沒有注意到外界傳言和飛雪驚濤放出來的影像和玉簡。賀椿想要把賀一慈體內的負面能量吸取出來,可只略微吸出一點,賀椿就發現他師兄體內異樣。阿蒙也告訴他:&ldo;他身體沒有問題,相反他體內靈氣充盈,能量平衡,這是他靈魂不在還能維持生命的原因。&rdo;&ldo;靈魂不在?!&rdo;一句話把屋內的賀家人全部炸開了。賀秀英更是失聲道:&ldo;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兒子靈魂不在?那是不是隻要招魂,他就能恢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