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黃藥師便吩咐曲靈風留下照看,帶著陳玄風出去見識見識也好,陳玄風整日只知道練武,人也變得呆呆愣愣,黃藥師的徒弟可不是一個直會練武的傻呆子。原本還是要帶梅超風的,可是完顏洪烈怕兩人路上產出情愫,當下便阻止了。
三人和一小廝坐了船,走水路,不過是大半天的功夫便到了。
到了碧波山莊,黃藥師與完顏洪烈直接便去了黃容嘉的院子裡。走到門口便是三奶奶的哭聲,完顏洪烈心中不由想,難得黃容嘉去了?
小廝推開門,兩人進去。
只見房間陰暗的緊,隱約能看見三奶奶趴在床邊哭泣,窗戶也關的死死的,一絲風也不透。三奶奶見門開啟了,唯恐兒子在吹了風著了寒氣,急忙道:“快關門快關門。”
房間了一股的黴味臭味帶著藥味,難聞的緊。完顏洪烈有種嘔吐的*,一聽三奶奶的快關門快關門,心裡一陣返潮,黃藥師冷聲道:“窗戶開啟,四處通風。”
三奶奶一聽是黃藥師的聲音,喜道:“藥師回來了,你趕緊看看你弟弟,這是怎麼了啊?原本好好的身子骨,怎麼去年開始就壞了起來呢?”
窗戶開啟透了氣,完顏洪烈才好受些,心裡想,就是沒病被這關著也捂出病來!
黃藥師抬手示意三奶奶安靜,上前坐在床邊三奶奶坐過的凳子上,見床上的黃容嘉兩頰深陷,眼睛底下發青,唇色發白,更別提原本瘦弱的身子骨此時更是一把骨頭,皺眉不過是小半年的時間,就算是惹了風寒也不該如此啊?
床上黃容嘉意識倒是清明,見黃藥師來了,露著一抹笑,道:“你來了。”聲音孱弱若不是耳力好怕是聽不見的。
心中生疑,拉過黃容嘉的手腕,兩指搭上,細細把脈。
旁邊的三奶奶大氣不敢出來,唯恐造出聲響影響了把脈。
黃藥師眉頭緊鎖,沉著臉,冷聲道:“中毒了,慢性毒。”
三奶奶一聽,先是一怒,接著臉色慘白,趕緊追問道:“可有解毒的法子?藥師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啊!”中毒?中毒!怎麼會中毒的?誰的手那麼長?敢伸到他兒子院子裡!
黃藥師搖搖頭,先給黃容嘉餵了一粒九華玉露丸,才道:“容嘉中的是慢性毒,毒性從大約是從去年十月份開始的,早已深入心肺,無能為力。”
三奶奶一聽,當場腿軟跌倒在地,完顏洪烈看的可憐,想起了李師兒,天下母親都是一般,誰能不愛護自己的兒子?當下攙扶起來,卻也不知說些什麼好。
三奶奶哭的肝腸寸斷,幾人說話也沒有避著黃容嘉,他自是聽了清楚,唇角勾著笑,也好也好,早早脫了這凡胎也沒了憂愁,扭著頭看著痛苦的他娘,暗想,自己走後娘身邊還有個容樂,倒也。。。。。。倒也。。。。。。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他心中如何不傷痛?如何能不傷痛?
“師傅,這毒?”完顏洪烈也是不好受,總有種他連累了黃容嘉的感覺。
黃藥師站起身,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又將小廝叫來,道:“你去廚房端了你們少爺平日最長必是吃的東西過來。”
小廝乃是黃容嘉的心腹,自小跟著一起長大,倒是信得過。他也知道主子的病多是被人害了,心中氣憤,聽聞跑到廚房端了黃容嘉每日必用的。
藥和粥。
黃藥師一一驗過沒有,轉頭問三奶奶,“容嘉以往是不是忽好忽壞?”
三奶奶此時滿心傷痛哪裡想的出來,旁邊伺候的小廝倒是道:“是的是的。”而後細細回憶,道:“我記得有段時間,主人看書覺得累,便點了安神香,從那段時候主人身體就開始不好了,後來香用完了,那段時間倒是好了幾分。。。。。。”
話還未說完,三奶奶常年的宅院生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哪個下賤的小蹄子用的下作手段,當下扶著頭,喝罵道:“還不快將香取來!”
床上黃容嘉望著帷帳,斷斷續續道:“不關研墨的事。”
小廝也就是研墨一聽,紅了雙眼,跪地道:“少爺是我沒照顧好你。”磕了三個響頭,趕緊起身找了安神香。
黃藥師倒了碗水,將香浸溼,試了試,果然有毒,銀針已是發黑,可見毒性猛烈。
三奶奶一看,頭疼,卻強撐著問,“這香哪裡來的?”
研墨搖頭,表示不知。
“你去叫管家過來。”三奶奶鐵青著吩咐道。府裡吃穿用度都是管家調配管著的,如今有了毒的香混進她兒子的身邊,別把她們三房當軟柿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