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叔叔也要去那白雲峰嗎?”
任飄萍心裡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問道:“你是說早上還有人也要去白雲峰?”
光頭男孩道:“嗯,好幾撥人呢!”
梳著兩個小辮的男孩一直低頭玩弄著手中的鞭子,這時羞澀一笑,指著那光頭男孩道:“還有幾個人和他一樣光著頭的!”
光頭男孩顯然不樂意,對梳辮子的小男孩道:“去!光著頭有什麼不好,我看他們像是少林寺的和尚,說不準是來捉拿那山頂上的白蛇精的!”
任飄萍已是無心再做停留,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叔叔還有急事,要走了,再見啊!”揚鞭驅馬而去。
……
白雲峰頂下不到三丈處的一個山坳處靜靜矗立的小小的白衣庵在天未亮時便不再安靜了,白衣庵就是一個小小的依山而建的院落,一進庵門正對著的是庵堂正殿,兩側各有三間廂房。
整個白衣庵加上歐陽小蝶一共就只有三人,和往常一樣悟寂師太在卯時初刻便已經坐在了庵堂的蒲團之上,庵堂之上供奉著供奉菩薩、左右各是太歲與文昌菩薩像,單調而又沉悶的木魚聲就在這寂靜的夜空中想起,左邊廂房第一間睡的是歐陽小蝶,歐陽小蝶的隔壁是她的師姐慧靜。
也許是昨夜的雨太過纏綿,也許是因為這裡本來就少有人跡,也許是來人輕功太高,當一個黑衣人躍過庵牆跳進院子了時,歐陽小蝶依然在沉睡者。
那黑衣人見庵堂之上有燈光,便掩身而上,待至悟寂師太身後,冷然道:“師太,早上好啊!”悟寂下這個時候從來並沒有聽到過有人說話,所以嚇得已是魂不附體,一回頭見識一黑衣蒙面人,驚道:“施主?你要幹什麼?”
蒙面人忽然柔和之極的聲音道:“聽說這裡有一位姓歐陽的女師傅,我是她的遠方表哥,有急事想要見她!”
悟寂聽了蒙面人的話,這才確定來的是人,卻是看見對方蒙著面,右手提著一把刀,半晌,道:“施主,這庵裡沒有一個姓歐陽的女師傅,施主只怕是找錯地方了!”
蒙面人冷笑道:“敢問師太,這裡可是白雲峰白衣庵?!”
悟寂道:“正是!”灰袍之下的雙腿已是禁不住地打起顫來。
蒙面人冷笑道:“這就是了,師太,不瞞你說,我這個人有點懶,不想一個一個房子去找,再說了男女有別,不是嗎?另外這次來我還想給菩薩捐點香油錢,”說著掏出一張銀票在悟寂師太面前晃了一晃,道:“師太,你看行嗎?”
悟寂眼珠隨著那張銀票轉了一圈又一圈,道:“那好吧,請隨我來!”同時右手猛地一把抓走那張銀票,不料卻是把那右手的那串佛珠掉在了地上,只是不知何故,那佛珠就忽然散落了一地,咕嚕嚕地滾著。
悟寂嘴裡喊著罪過罪過,卻是直向歐陽小蝶的廂房而去。
到了歐陽小蝶的廂房門口,悟寂正要張口喊醒歐陽小蝶時,悟寂卻發現那蒙面人的刀怎麼會切進到了自己的脖子裡去了,很涼很涼,很舒服……
第四十八章 白衣庵的刀聲(中)
悟寂的身體正在慢慢的倒下,倒在雨後還很溼滑的青磚地面上。黑衣人提刀輕輕滑開門閂,與此同時,悟寂的屍體在滑動,滑動的那一刻,悟寂身上的一串黃銅鑰匙‘倉啷啷’滾落在地上,在這寂靜如空的清晨山中聽來格外的響亮,隔壁廂房的慧靜噗地自床上坐起,驚道:“誰?師傅嗎?”歐陽小蝶聞聲已是捲起一身灰袍掠至屋內的房梁之上。
黑衣人身形稍頓,已是推門直撲屋內,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土炕,炕上空無一人,炕的腳底是一張破舊不堪卻極為乾淨的方桌,方桌上供著一個高一尺的觀音菩薩像,菩薩像前是一盆綠油油的蘭花,再轉動雙目,撲入他眼簾的是一個一條腿斷了換成一塊青磚支在地面之上的陳舊棗紅色的書架,再轉目時,隔壁廂房的房門‘吱呀’一聲,稍顯肥胖慌慌張張的慧靜已是‘啊’的一聲驚叫,人已衝出,撲在悟寂師太的屍體上,大聲喊道:“師傅!師傅!”又轉頭喊道:“師妹!師妹!不好了,師傅被人……”
慧靜的話顯然沒有喊下去,因為歐陽小蝶的門前已是站著那個提刀的黑衣人,清晨的山上本就有點冷,可是黑衣人手中的刀更冷,黑衣人的聲音響起:“你師父被人怎麼了?”刀光一閃,已是飛向慧靜的咽喉。
黑衣人出手飛刀的瞬間,背後已是森森寒意,歐陽小蝶的劍自上而下斜刺而來。與此同時,自庵牆之上飛出一道一指粗一如千萬水珠串起的晶瑩透亮的水柱,飛速擊向刺向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