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勸勸陳正明,剛走到陳正明身邊,就被陳正明一臉恍惚滿眼血絲的樣子嚇了一跳,忙要開口。
但他的話卻終於沒能說出口。
鐵甲的碰撞聲與整齊有力的馬蹄踏踏聲快速接近,在沒能做出反應之時已經包圍了他們。
墨甲金飾,鐵蹄良馬,令行禁止。
這是一支真正的軍隊,讓人無法升起反抗之心的鐵甲軍隊。
排頭一個頭飾黃翎面部被鐵甲遮去一半的軍人縱馬越眾而出停在陳正明身前,從後腰取出一塊陽光下爍爍耀眼到刺目的令牌晃了一下,隔著鐵甲的聲音沉悶而機械化:“攝政王等人以權謀私,枉顧邊疆數十萬戰士百萬民眾性命私吞輜重,膽大包天罪不可赦,奉皇令,捕刑部侍郎陳正明歸案。”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蠻趕,有蟲子的話希望幫忙指出來。
☆、古風宮廷·第十章
“召令:朝中二品以上大臣上書房覲見。”
一襲宮衣的太監端著姿態道:“尚書大人,接旨吧。拾捯拾捯趕緊的,陛下等著呢!”
禮部尚書心裡禁不住一陣窩火,想想又覺著沒必要,一個閹人罷了,何必計較太多平白掉了身價。
於是一叩首,上前接了旨,向身旁小廝使個眼色然後笑著送了那太監一句。
那太監捏著蘭花指謝過,跟著小廝走了出去,將出門了,小廝錯後兩步湊過去,一邊隱晦的塞了個荷包過去,一邊小聲陪著笑問著:“哎我說公公,這正晌午的,你說陛下叫咱們尚書大人幹嘛去啊?”
那太監挑著眼角掃了一眼周圍,不著痕跡的捏了捏那荷包,臉現滿意之色,正要接了卻聽這話,頓時變了臉色,一甩手撇開那塞過來的賄賂,壓低了聲音氣惱的警告道:“不該知道的別多問,小心腦袋!那陛下的聖意也是你我可以揣測的!?”說完扭頭就走。
小廝陪笑的臉一僵,連忙兩步跟上又湊過去,垂下袖子一抖,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往那太監袖子裡塞:“公公彆氣公公彆氣,這不是隨口一說嘛,也怪小的嘴賤,你就別跟小的一般見識,喝個茶錢,喝個茶錢,嘿嘿。”
袋子一碰上那太監的手背,那太監氣惱的神色便緩了下來,他轉手捏了捏,終於抓了過去,嗔怪的瞥了眼小廝,才面露滿意之色,:“算你小子識相。”接著又看了看四周才謹慎的道:“雜家這邊跟你說了,你可別給雜家到處亂嚼舌根子。”
在那太監警告的眼色下,小廝忙點頭哈腰:“當然,當然,小的這也就好奇好奇,嘿嘿,好奇。”
那太監肚子裡也明亮著,畢竟這一袋子寶石可不是一個小廝就能拿得出來的,不過也就是說幾句話,就當賺個小錢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叫了這麼多人你也不用擔心有你家尚書什麼事兒。”那太監面色無波:“不過就是,陛下召令——”說到這,那太監頓了頓,又瞥了眼小廝才道:“罷了。”
小廝一聽,眉一皺就覺著這太監得了便宜還不拿實話,光搪塞他,那太監在宮裡察言觀色慣了,哪裡不懂,冷笑一聲:“你就跟你家尚書這麼回就對了,少不了你小子。”
依蘭五十年盛夏,依蘭正二品以上官員在勤勤懇懇的早朝過後回到家裡沒多久,被一道召令聚集到東宮上書房,不論是聽到了風聲還是猜出了大概,無論是心如明鏡還是懵懵懂懂,一眾大臣分兩側側立上書房內之時已無人能迴天。
十五歲的少年按照依蘭國曆已將要成年,幼時白白胖胖的晉陽秋一晃眼已是成人,少年獨有的瘦削體型在龍袍之下絲毫不顯瘦弱,施施然慵懶撐坐於上首金色椅子裡時,終於讓那些臣子們震驚信服,原來不知何時,記憶裡那個無能懦弱的傀儡皇帝已然長大,滿身威儀不減其父絲毫。更令人驚恐的是,他竟能在往日將之壓抑的如此之深以至於滿朝文武,狡詐如攝政王都被盡數瞞過,如此隱忍,更深乃父三分。
那些以國為重以民為本,雖知攝政王不安好心卻只能聽之任之甚至輔佐之的大臣們終於能對得起自己良心,無需再對外人隱忍阿諛奉承,利落撇開那不得不拿起捧在手裡的汙泥,洗淨的臉上一身清氣出淤泥而不染。
這種行為說不上好壞,論不出對錯,對依蘭的延續而言他們是最合適的人,但對晉陽秋而言,對一個皇帝而言,這批人可用,但絕不會交心。雖說他有絕對的自信只要將依蘭拿在手中便會穩穩當當不給任何人任何動搖機會,但沒有人能預料這些牆頭草們什麼時候會覺得他“沒有輔佐價值無法帶領依蘭昌盛”。
但此刻,正是這些牆頭草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