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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和望樓處射來的勁箭,紛紛落空。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以迅疾無輪的身法從地面禁衛群中筆直朝他射上來。
徐子陵正在近二十丈的高空滑翔,感覺到敵人來勢的凌厲,只看對方能彈上二十丈的高空截擊自己,可知對方至少是李淵或字文傷的級數,甚或尤有過之。
低頭一看,立時魂飛魄散,大叫不妙。
寇仲終體會到徐子陵面對沒有破綻的石之軒那種無從入手的感覺。
他像站在那裡,又若不在那裡。寇仲根本無法掌握他的位置,更逞論預計他下一步的行動。
可是他這一刀已是有去無回之勢,變招徒加速敗亡,此刀螺旋勁貫注集中,任石之軒的不死印法如何厲害,怕仍不敢硬提。
石之軒淡然一笑,忽往左右以驚人的高速搖晃,就像多出幾個化身來,虛虛實實,倏地出現在寇仲左側處,衣袖拂掃寇仲額角。
寇仲竟閉上眼睛,旋身揮刀,帶起森寒凌厲的刀氣,刀鋒如有神助的砍中石之軒拂來的衣袖。
〃霍〃!
寇仲給石之軒拂得反旋開去,一個踉蹌後始能立穩,再向石之軒擺開架勢。
石之軒嶽立如山,氣定神閒的道:〃這一刀還似點樣子,有什麼名堂,是你井中八法中的那一法。〃
寇仲心中大訝,石之軒為何像有很多時間般不乘勢追擊?此事確不合理,趙德言既開出條件要他殺死自己和徐子陵,他理該不肯錯過這千載一時的良機。
他打的什麼鬼主意?
石之軒可能想不到他和徐子陵可在那麼遠的距離竊聽到他和尹祖文的密話,因為他並不曉得他兩人功力互借的獨家本領,所以並不曉得他寇仲已知悉趙德言向他開出的條件。
寇仲哈哈笑道:〃這招沒有什麼名堂,叫作'身意',妙在有意無意之間,乃傳自'天刀'宋缺的心法。〃
石之軒雙目射出凌厲的神色,冷哼道:〃'天刀'宋缺,終有一天石某人會教他曉得他的天刀只是破銅爛鐵,代表著失敗和恥辱。〃
寇仲曬道:〃儘管在我這後輩前吹大氣吧!你若肯找他老人家動手,他老人家保證求之不得,無任歡迎。〃
石之軒不以為忤的微微一笑,油然道:〃誰勝誰負,可待日後的事實證明,廢言無益。念在你寇仲成名不易,一手刀法練至如此境界更是難能可貴,我就予你一條生路。〃
寇仲悄然道:〃邪王你不是在說笑吧!〃
石之軒道:〃我那有閒情來和你開玩笑,我的寶貝徒弟由我帶走管教,放心吧!無論他如何反叛頑皮,終是我石某人的徒弟,他只不過暫時不能風花雪月,或陪你兩個小子到處惹事生非。只要你們把盜去的《寒林清遠圖》交出來,希白立即回覆自由。石某人予你們一天時間,於明日黃昏前把畫放在希白小廳堂的桌子上,否則協議取消。〃
寇仲大笑道:〃想帶走希白嗎?先問過老子的井中月吧!〃
人刀合一朝石之軒殺去。
第八章 棋高一著
寇仲扯掉頭罩納入懷內,免得影響視聽靈覺。在石之軒說話之際,他已掌握到自己的處境和石之軒的用心。
石之軒並非不想殺他,且是有意殺他於此時此地。他的一番說辭,只為予寇仲一線生機,誤認石之軒因要取回《寒林清遠圖》,所以放過眼前取他小命的機會。
事實權衡利害,殺死寇仲實為目下石之軒的頭等大事,否則他就不會冒險跟進皇宮來,深思熟慮的算計他們;至此幾可肯定石之軒並不知道他們竊聽到他和尹祖文的對話。
即使以石之軒之能,要殺他寇仲絕非輕鬆的一回事。且當寇仲自忖必死,說不定會行險一博,例如奮力逃入地道,又或衝破天窗闖出宮外,那時縱使石之軒變得三頭六臂,諒也不敢在禁衛重重的大唐宮內四處與寇仲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石之軒才智超凡,知道只要提出帶走侯希白,寇仲必會全力阻止,那石之軒就可不虞寇仲在分出生死前舍友逃走。
螺旋勁透過刀鋒,挾著嘶嘶異響,刀未至勁氣先行,兜頭兜面往〃邪王〃石之軒罩去。
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石之軒的不死幻教人無從捉摸,疑幻似真。而寇仲則是利用本身長生氣的靈異特性,正如他和徐子陵可隔壁探察,他現在亦以氣勁先行探測石之軒的虛實,只要石之軒有任何反應,他可在氣機牽引下,釐定進攻的位置、角度和勁力。
殿外不住傳來禁衛軍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