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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部分

徐子陵報上雍秦之名,稍候片刻得紀倩接見。這長安最當紅的名妓有所別緻的院舍,位於清明渠東岸的太平坊,院內林木扶疏、清優典雅,顯出她超乎一般妓女的身份和氣派。

紀倩在內廳接見他,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且是一夜沒睡的疲憊神態,教人看得心痛,侍女侍茶後被她趕出廳外,兩人圍桌對坐,紀倩沒津打採的道:〃你來幹什麼?我這一世都學不懂你那種手法,我現在對你再沒有絲毫興趣。〃

徐子陵訝道:〃既是如此,小姐為何肯賜見?〃

紀倩神色凝重起來,沉聲道:〃因為我想弄清楚一件事,陰小紀這名字你是從何處得回來的?為何竟偏找我來查問?不會只因大家姓名中都有個'紀'字那麼簡單吧!紀倩只是我青樓的藝名,對嗎?〃

徐子陵坦然道:〃我確沒有說謊,陰小紀是我一位叫陰顯鶴的朋友失散多年的妹子,小姐對陰顯鶴這名字是否有印像?〃

紀倩不耐煩的道:〃我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古怪的名字。快答我,長安有千千萬萬的人,為何偏向我問陰小紀這個人。〃

徐子陵把心一橫,道:〃因為小姐的職業和似是要學好賭技去對付某一個人。在下再不隱瞞,陰小紀的失蹤,是與一個江湖幫會大有關係。楊廣在生時,這幫會是他的走狗,專事誘拐婦女、經營賭場與青樓的勾當,小姐明白我的意思嗎?〃

紀倩的呼吸急促起來,怔怔瞧他片刻,卻說不出話來,顯示徐子陵說的話,在她芳心中惹起極大的震盪迴響。

徐子陵坦誠的道:〃小姐有什麼心事,儘管說出來,只要我力所能及,定為小姐辦到。〃

紀倩搖頭道:〃我從不相信賭徒的話,你不是賭徒嗎?還是我見過最高明的賭徒呢。〃

徐子陵苦笑道:〃你或者不會相信,我對賭博沒有半點興趣,學賭只因要對付這個幫會的人,怎樣方能令小姐信任我?〃

他隱隱感到紀倩有關於陰小紀的訊息,甚至認識她,所以希望能說服紀倩。

紀倩冷笑道:〃我怎知你是否那幫會派來試探我的人,你這人鬼鬼祟祟的,開啟始我就不信任你,討厭你。〃

徐子陵大感頭痛,皺眉道:〃誰是小姐信任的人?〃

紀倩不悅道:〃為何我要告訴你?這件事巧合得使人心寒!給我滾,以後我都不想見到你。〃

徐子陵反大感興趣,微笑道:〃小姐請勿隨便下逐客令,有事可仔細商量。小姐究竟信任誰?例如李建成、李世民又或'多情公子'侯希白?〃

紀倩嬌軀微顫,好像首次認識他般對他重新打量,秀眉輕蹙道:〃你認識他們嗎?〃

徐子陵道:〃我只是隨便舉幾個例子,小姐若肯說出信任的人,而在下湊巧又認識他們,可由他們證實我是個可讓你信任的人。〃

紀倩冷哼道:〃你不是隨口亂說的,至少侯希白就不是隨口亂說,好吧!你給我去找候希白來證實你的清白吧!其他話我不想聽下去。〃

寇仲與王玄恕並騎馳上天津橋,心底一片茫然。

今趟到洛陽是來錯了?

他本以為至不濟王世充也可像上次對付李密般因強敵當前採納他的意見。豈知實情非是如此,他還捲入洛陽本身的政治鬥爭中,弄至現在陷於進退兩難之身。

魔門要去之而後快的態度又是另一個煩惱,使他不能專於對付李世民壓境而來的大軍,可是他已泥足深陷,身不由己。

尚未現身的塞外大明尊教更是另一個隱憂,可令他在猝不及防下陷於殺身之險。

假若現在立即回頭,馳離洛陽又如何?

這想法對他生出極大的誘惑力,但又知這就等若放棄與李世民的鬥爭,對自己的聲譽更有嚴重的打擊。

宮門在望。

守衛明顯加強,刁斗森嚴,充滿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王玄恕靠過來壓低聲音道:〃待會如果父皇怪責少帥夜闖榮府的事,少帥請容讓一二,我知父皇內心仍是倚重少帥的。〃

寇仲嘆道:〃倚重?〃

王玄恕正容道:〃我不是砌詞來討少帥歡心,自少帥光臨,我們大鄭軍的土氣比前好哩。所以父皇不理皇兄的反對,定要少帥來參與今早的誓師儀式。〃

寇仲一呆道:〃不是軍事會議嗎?怎會忽然變成誓師儀式。〃

王玄恕尷尬道:〃會議昨晚於新安失守的訊息傳來後早開過哩!所以今早只是調兵遣將,安排職責。〃

寇仲心想那豈非連楊公卿和張鎮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