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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闆從地上迅速爬起來,對著赫爾大罵:“你這卑鄙的小人!偽君子!我之前就該殺了你,如果不是阿青的遺願,如果你悔過自新就放了你,我每每想起阿青就心痛,又不捨阿青的犧牲白費了,我早就和你拼了,外聘的是無辜的,如果阿青有意識的話,也不願意讓外聘的一命換一命!”
赫爾冷笑了聲,一字一頓地說:“無辜的!所有人都是無辜的,難道阿青就是有辜的!就活該一次又一次地替其他人墊付生命嗎!別忘了,阿青也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既然天意讓她復活,那她就該復活,她沒必要為其他人的活著讓路!何況,朱自濁,你為什麼這麼快就決定放棄阿青,難道你從沒愛過她,從沒在乎過她的生死嗎?”
朱老闆氣得臉色變成豬肝紅,跳著腳說:“是我先愛上阿青的,我對阿青的愛比你深得多,只是愛一個人就該在乎她的想法,當年,她就是不想你活在罪孽中才犧牲自己成全你,現在,我只是不想阿青醒來後活在愧疚中而做決定而已!”
赫爾冷哼了一聲,說:“狗屁道理!你們都被這些框框條條的大仁大義洗腦了,為了阿青,我甘願再次化身為惡魔,即使墜入地獄也在所不惜。”然後,赫爾的臉部線條柔軟起來,換上一副深情的臉孔說:“傻阿青,以前你為了讓我活在光明中不惜身墜黑暗,現在,輪到我墜入黑暗換回你的醒來了。”
這時,旁邊的芳菲大聲說:“老闆,兩分鐘到了,樓下的陣法結界開啟了,外聘的情況不太好,他快失血過多了,你先下去救人,我和薛定諤對付這不講理的傢伙。”芳菲話音剛落,朱老闆就衝過去另一邊的欄杆上,赫爾也立刻竄過去想阻止朱老闆,可惜芳菲和薛定諤朝他左右攻來,絆住了他的腳步。
就在朱老闆快衝到欄杆邊上時,哮天一下子飈出來擋住朱老闆的去路,朱老闆嗤笑了聲說:“你到現在還堅定不移地擁護你的主人,即使知道他做的都是錯的?自己好好想想怎麼站隊,這個無辜的少年快死了。”朱老闆手指往林意的方向一指,哮天順著朱老闆的手指望去,毛茸茸的臉上顯出一個糾結的表情。
此時,赫爾衝著哮天大喊:“攔住朱老闆!”哮天則是猶豫不決地用爪子原地刨著地面,朱老闆沒再理會哮天,一個翻身越過欄杆跳下下一層樓。
朱老闆剛下地不久便聽到身後傳來四肢著地的聲音,他扭頭一看,發現哮天也跳了下來,哮天苦笑著說:“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朋友死在我面前,但我不能攻擊我的主人,我還是選擇下來幫你救人。”
朱老闆慎重地審視了面前的大狗狗一眼,說:“好!”然後,朱老闆跑到祭臺旁邊,一手抓起拴住林意手腕的鐵鏈,那條鐵鏈的末端剛好連線到祭臺的下方,然而,無論朱老闆怎麼用力拉扯鐵鏈,鐵鏈仍沒有絲毫要斷裂的跡象,只是被一點點拉長了,哮天跑過來幫助朱老闆,用鋒利的牙齒撕咬起鐵鏈來,朱老闆放開這條鐵鏈,又伸手去拉拴住林意的祭臺中間那隻手腕的鐵鏈,當朱老闆的手碰到那條鐵鏈時,鐵鏈突然變得通紅,並冒出一陣“吱吱吱”的聲音,朱老闆慘叫一聲放開那條鐵鏈,他的雙手冒出一陣白煙,熟了!朱老闆不顧自己手上的燙傷,又伸手去抱林意的身體,結果手剛碰到祭臺上那些繁複的陣法紋路時,又悽慘地再次被燙熟了一遍,而身旁的哮天用粗壯的前肢抵住地面,腦袋瘋狂地搖擺撕咬著,卻只能徒勞地把鐵鏈拉得更長,就是拉不斷鐵鏈。
此時,上方的蜉蝣精笑嘻嘻地說:“沒用的,朱老闆,這鐵鏈的設計是要你們全員齊心協力就能一掰即斷,說好的齊心協力呢,不能是嘴上說說的啊,我最討厭那些光說不做的人了,你們慣會用齊心協力這詞來噁心人,現在知道什麼叫做打臉了吧,我勸你還是上去說服赫爾再一起行動好點,要不然,祭臺上又多一隻烤豬,太肥膩的東西我不喜歡吃。”
所有人都備受煎熬,然而最受煎熬的莫過於林意了,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清楚地看到所有人對這件事情的反應,當他的手腕被蜉蝣精割破,鮮血流得整個祭臺都是的時候,他是害怕過的,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血液快速地在流動著,而自己的生命力也快速地流走著,對生的渴望令他害怕死的到來。
當血液形成的小流繞了祭臺上的陣法一圈到達乾屍處時,便形成了一個紐帶,把林意和乾屍串連起來,剎那間,屬於乾屍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湧進林意的腦袋,霸道地侵佔著林意所有的腦容量,林意只能跟著這個叫做賀蘭青的女孩一起回憶生前的喜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