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子漢了,還撒嬌,像個什麼樣子。”雖是這樣說,孟月枝還是把萬明緊緊地摟在懷裡,整個人都在搖啊搖,而且邊搖邊說:“呵呵,沒在師傅那兒學什麼功夫,倒是重了不少!”
“才不是!”萬明訥訥地說道,“我每天都練功,現在正在練流星錘呢!”
“哎呦,那可要小心些,別砸壞了我的乖兒子!”接著,月枝又輕輕地喟嘆了一聲,“早知道這麼危險,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去學戲。”之後,好像突然想了起什麼,她又很緊張地盯著萬明的眼睛問:“怎麼現在回來了?挨師傅罵了?該不會是被師傅趕出來了吧?”
“沒有,”萬明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過幾天師傅要帶我們出去,所以,讓我們回來向家裡人辭行。”
“不是才學了這幾年嗎,這麼早就要走啊?什麼時候呢?”月枝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頗緊張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師傅說到時候會告訴我們的。”
“哦。”月枝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別這樣嘛,娘,”萬明摟著母親的脖子咬耳朵,“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我是出去見世面,等我回來,肯定比鎮上的那個老學究懂得還多,給娘爭氣!”
“呵呵,真是我的好兒子。”月枝高興地捧著萬明的臉親了又親。萬明也笑彎了眼,任母親親個夠。
“都多大了,還這麼沒大沒小!”門簾一掀,雷老爺從外面進來了。抖了抖身上的大褂,之後坐在了正對著兩母子的太師椅上。
“怎麼,我見到我的小寶兒高興,摟摟他也不行?”月枝抱著萬明丟給丈夫一個白眼,兀自笑得歡快。萬明只好扭過頭去,叫了一聲“爹!”
“嗯,”雷德海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剛才遛彎兒的時候碰到你師傅了,他說你們過幾天就要出去,你知道嗎?”
“喏,這不是讓他回來給你辭行了?”沒等萬明回答,月枝就憤憤地說道。
“我說你能不能改改這個脾氣,怎麼說著說著就是一頓搶白?”
“我怎麼了?我就是心疼我的寶兒,誰跟你似的,小寶兒就是丟了你也不見得會皺眉頭!”說著,月枝的眼圈都紅了。
“哎呀呀,這是什麼話?!”雷德海氣得站起來直跳腳。
“娘,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這麼說是存心不想讓我出去長見識了?還是不想讓我走得安心……”
“呸呸呸!什麼話,什麼‘走’不‘走’的,多慎得慌。”月枝瞪著萬明直拍自己的胸口。
“好,我不說了,你也彆氣了,好麼?”萬明又投入母親的懷抱,在月枝的懷裡蹭來蹭去。
“誰生氣了?”撫著萬明的頭,月枝終是緩緩笑開。
“我看啊,只有明兒能鎮得住你!”一旁的雷老爺見狀復坐下,氣定神閒地下了結論。
“那是!他可是我的寶貝心肝兒啊!”月枝笑得滿臉幸福。
“呵呵……”
“哈哈……”
夜深了,鎮上都陸續掌燈了。在這時候,大多數鎮上的大人會靜靜地坐在那些豆大的燈芯下面喃喃地說著一天的瑣事;小孩子趴在床上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而雷老爺一家三口的笑聲傳到了很遠。
作者有話要說: 為蝦米大家都不愛小柯的東東捏?嗚嗚,銀家好委屈好委屈好委屈……
☆、父女對
遣走了所有的男弟子,放著一桌子的碗筷,歐陽倫走到了冰倩的房門口,抬手輕輕敲了一下。
“誰?”冰倩的聲音很警覺。
“我。”
一陣腳步聲後,冰倩把門開開了。“爹,找我有事兒嗎?”見歐陽倫盯著女兒看了半晌,終是開口:“現在忙嗎?”
“我沒忙啊,怎麼了,爹?”冰倩看著父親,滿臉迷茫地問。
“咱們爺倆很久沒一起散過步了,一塊兒來吧。”邊說著,歐陽倫轉身走開。
冰倩則趕緊走出屋來反手把門關上,然後理了理頭髮一聲不響地跟在歐陽倫的身後。
“胳膊還疼嗎?”歐陽倫信步走著,頭也沒回。
冰倩低頭摸了摸胳膊上的於痕,復抬頭輕聲答道:“不疼了。”
“怪爹嗎?”
“不,”冰倩搖了搖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爹這麼做一定有理由。”
“是明芳讓你這麼說的吧?”彷彿可以將一切看透一般,歐陽倫淡淡開口。
冰倩的臉騰地一下便紅了,不知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