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還有那刺人的灌木,藏在其中的各種蟲子,甚至我最怕的蜘蛛都有,如果不是那強效的驅蟲驅蛇藥,我估計我已經中毒了很多次,早掉下去了,因為我看見了不下5條從我前進的路上忽然竄出來躲避我的毒蛇。
我的身體甚至壓著一動不敢動的毒蜘蛛的身體爬過。。。。
這些我都可以不去想。。我甚至可以克服自己對蜘蛛的恐懼,有什麼比對生命的渴望更強烈的意志呢?但我沒有辦法阻止自己體力的消耗,在這冰冷風雨中的懸崖上,每一步我都能感覺自己的體力如同‘嘩嘩’的流水,在匆匆的流走。
這就是我高估自己的地方,我忘記了自己才受傷不到一個月,還是危及生命的重傷,我以為自己完全好了,事實上只是錯覺。。。更何況,這懸崖就算對全盛時期的我來說,要爬上去也是如此的困難。
怪不得會說武家的人也不見得爬得上去,他們條件差點兒的,常常會以為練武一身暗傷,不見得體力會比普通人出色太多,原來爬懸崖要得不是技巧,是體力啊!
就在剛才,我因為太過疲勞,沒有抓緊一棵矮樹,然後從懸崖上滑了下來,幸好這裡有一定的坡度,沿途很多的灌木叢救了我。。。
我身上傳來了麻麻癢癢的感覺,雖說沒有毒蟲毒蛇來襲擊我,但這些灌木的刺兒,刺在身上也不是好受的。
就如此放棄了嗎?我捏緊了拳頭,張口接著天下飄落下來的雨水,想了想放棄的後果,我就不敢放棄了,這就是沒有退路的可悲。
深吸了一口氣,我支撐著自己重新爬起來,抓住旁邊的一叢灌木,再次開始艱難的攀爬。
搞過運動的人就知道,人的體力是有一個極限,有時候過了這個極限,支撐自己的就全部是意志,還有就是被壓榨出來的體力,說白了,就是生命力。
常常把自己逼到極限,是會損耗生命的,所以極限的運動真正懂行的人是不會輕易去做的,但我有的選擇嗎?
我藉著一叢灌木,稍稍的停留,從行李袋中翻出了一小截人參的根鬚含在了口中,這玩意兒補充精力什麼的,還是管用的。
我麻木的向上爬著,早就已經支撐到了體力的極限,但為了忘記疲勞這回事情,我不得不轉移著自己的想法,想些別的。
就比如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早走?但這也是註定的,畢竟我太相信那個一個月的時間,想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恢復的時間,甚至潛意識裡相信,說不定他們告訴我一個月,這一個月代表著一種約定,一個月後誰會出現什麼的,帶給我轉機。
我心裡想著的人是珍妮大姐頭,事實上是我天真了,珍妮大姐頭如果真的在關注這件事情,或者不會給江一對著我開五槍的機會、
而當我的靈覺發出預感的時候,我已經最妥善的去處理這件事情了,我相信再來一次,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畢竟我不敢動手的最大原因,不過是繼續給他們造成陳承一已死的假象,要能在感應到危險之時的大白天就走,我這樣的躲避還有什麼意義?
我在全神貫注的爬著懸崖,思緒卻是如此的紛亂,簡直就像分裂成了兩個人,努力的再讓自己忘記自己的處境,我更不敢回頭去看一眼,否則那個高度會給我帶來急劇的壓力,我眼中剩下的只是那個矮坡,我從來沒有如此的覺得一個地方,是我勝利的終點。
時間過去了多久,我已經不知道了,只知道這細雨都將我全身完全的打溼了,只知道我的身體越來越冷,就連那苦澀的人參汁液嚥進口中,吞進腹裡,也不能給我帶來多大的溫暖。
就在我快要到極限的時候,我終於越過了最後的一點障礙,抓住了那個矮坡與懸崖相連的一塊岩石,咬著牙齒,幾乎是使盡了最後的力氣,終於翻越了過去,到達了那個矮坡。
在到達安全地帶的那一瞬間,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一下子仰天倒下,望著黑沉沉的天空,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我終於是把自己逼到極限,去做了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這也算是一種成功了,對嗎?
我想仰天長嘯,但我沒有,最終我只是默默的把口中幾乎被我吸允成渣渣的人參根鬚吞入了腹中,然後強迫著自己站起來,去找一個躲雨,可以生火的地方,我不能感冒,否則就是元氣大傷,這段時間的補益會流失一大半。
翻越過了困難的人,往往會幸運的,我在黑暗中找到了一間草屋,估計是上山弄山貨的人搭的一間棚子,在鄉村裡常常有這樣的建築,並不奇怪,只是在這種時刻遇見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