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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間過得又慢又長,這才剛過了子時,子蕊的眼皮子就一直往下垂,恨不得現在就能聽到雞鳴聲。林一豆見她搗藥的動作又頓了下來,趕忙敲了敲她:“你可別睡著了,否則讓巡夜的看到,你就得被關禁閉了。”子蕊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說道:“關禁閉的話就可以睡覺了吧。”“睡到是可以睡,就是沒飯吃。”林一豆搖頭道,“一看你的模樣就是沒聽我的話好好在白天睡覺,活該你困。”“孃親以前從不讓我這麼晚睡,想想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熬過夜。”話說完,她又打了個哈欠。林一豆搖搖頭,看了看那計時用的水漏子,說道:“再過一會,就是主上喝藥的時辰了。”“喝藥?”子蕊眨了眨眼,“他有病?”話一出口,就見林一豆的臉色變得雪白,眼睛瞪得跟銅鑼般,壓低聲音說道:“你不想要腦袋啦?主上這不是病,是提神用的。”子蕊恍然的點點頭,也學著他的模樣說道:“主上沒有病,只是喝藥提神。”林一豆知道她在學自己,而且她學得極像,卻只能硬生生將笑意吞了下去,瞪眼道:“下次別亂說話。”子蕊拍手笑著,半晌才繼續搗藥。藥熬好後,林一豆倒出一碗,說道:“送到靜寧閣,門外有侍藥宮女等你。記得聲響不要太大,驚擾了主上你的腦袋立刻就搬家了。”子蕊吐了吐舌頭,佯裝受驚:“好可怕。”她雙手拿著托盤,上面放著一碗泛著苦味的湯藥,一路聞著差點沒吐出來。從御藥房到靜寧閣的路程並不會太遠,或許是因為盛夏的關係,到了靜寧閣,仍見那湯藥在泛著熱氣。那宮女接過托盤,眉毛輕輕一挑:“別走開了,待會還要拿東西回去。”子蕊嘴裡說著是,心裡已經罵了她一遍。按照宮裡的等級來說,她只比自己大兩級,卻傲然得像個老麼麼似的。她從門外往裡面看去,燈火通明,裡面卻很靜。都這個時辰了,言非竟然還沒有睡,看來做君主也並不好。她站在門外,思緒已經飛到遠處去了。又探手摸出懷裡的香囊,看了看覺得心裡暖和。以前過壽辰時總會收到很多東西,今年卻只有姐姐送給自己,不知是那些人忘記了,還是東西沒有辦法送進宮裡。正想著,門已經開啟了,她忙回過神來,想要收好那香囊,手上卻是被塞了個托盤,香囊已掉落在地,正要俯身去撿,那碗已經一個不穩,往下墜去。子蕊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宮女尖叫了一聲,碗也摔落在地,裂成碎片。她忙撥開那碎片,指肚傳來一陣刺痛,來不及多想,將那香包撿了起來,所幸碗裡的湯藥已經喝完,否則就毀了。她剛直起身,脖子上已經被架了三把長槍。只見那侍衛問那宮女:“這是何人?為何深夜還在此處?驚動主上該當何罪?”那宮女顯然被嚇得不輕,顫聲道:“是、是送藥的藥娘,剛才打碎了碗,驚動了各、各位。”子蕊看了他們的衣著,才知道他們是巡夜的侍衛,他們該不是以為自己是刺客吧?她想剛才那隻碗或許沒有驚動到主上,可是那宮女的尖叫聲和侍衛齊刷刷的腳步聲卻是一定驚動到了他。因為此時門已被開啟,眾人一見那站在裡面的人,紛紛叩拜道:“主上受驚了。”子蕊沒有下跪的習慣,如果不是見只有她一人還站著,她一定不會跪下。見言非的視線往自己這邊看來,想到自己的屁股,忙跪□來,只祈求他不要記得自己。可惜她跪的太遲了,言非看到她,臉上已有了一絲苦笑:“又是你。”她只好抬頭看著他,無奈道:“我不是故意要打破那隻碗的。”雖然解釋了,但是她可以想象自己又要捱打了,幾乎是嘆氣道,“我會乖乖去執事麼麼那領罰。”言非道:“我什麼時候說要罰你?”子蕊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難道自己聽錯了?還是他突然大發慈悲要放過自己?見他揮手讓侍衛退下,那宮女俯身收拾碎碗,她才確定這是真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我走了。”言非臉上好似又有了苦笑,點頭道:“嗯。”一字出口,好似看到那宮女微微抬頭看了看他,有一絲的愕然。子蕊心裡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此時已經是恨不得立刻逃回御藥房,免得他又後悔了。拐著步子極快的回去,見到林一豆,鬆了長長的一口氣。林一豆見了她,皺眉道:“盤子和碗呢?”“打碎了。”“打、打碎了?”子蕊無比嫌惡的看著他:“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剛才可是差點又挨板子,你看,手還受傷了,你怎麼……”林一豆忍無可忍的叫了起來:“宋子蕊,遲早我的腦袋要因為你而丟掉!你快點去執事麼麼那裡自己領三十大板,趁著主上還沒有發現,捱了板子後去門口跪著請罪,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說完便伸手去推她,只見她側身一閃,白了他一眼:“主上已經知道了,是他讓我回來的,你急什麼。”林一豆好似傻眼了片刻:“你打破了主上用的白玉碗,他一點也不生氣?”“嗯。”子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