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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不信自己,但是他不點破,自己也就當作是真的。言非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忽然說道:“去水池邊走走。”子蕊以為他是自己去,沒想到他走了兩步,又停下步子,回頭看著她。她這才反應過來他在等自己。她心裡暗暗叫苦,她只想靜悄悄的來送個藥,然後靜悄悄的回去。昨晚只是打破個碗不被懲罰就立刻傳到了華容娘娘的耳朵了,今晚要是和主上月下漫步,指不定哪天碰見她,要被剝了皮。宮斗的事,孃親繪聲繪色說過不少,大多數都沒有好下場。當年姐姐只是進宮當差,孃親就得了心病躺了大半個月才回魂,生怕她不小心捲進了權貴的紛爭中喪了命。聽到自己要進宮後,也是茶飯不思。子蕊想到這些,嘆了口氣,也不知孃親現在如何了。“你在嘆氣?”子蕊心裡咯噔了一下,她一時想的入神,忘了國君就在一旁。萬一他以為自己是因為跟他一起散步才嘆氣的,自己的腦袋會不會立刻搬家。她睜著眼睛看著他脫口說道:“我餓了。”言非似乎愣了片刻,見她明亮的眸子沒有半分躲閃,也極認真的問道:“你沒吃晚飯?”“沒有。”子蕊差點說漏了嘴,忙把話掐死在腹內,“中暑了躺在屋裡錯過了吃飯的時辰。”言非皺眉道:“你沒有叫其他宮女給你帶飯?”子蕊眨了眨眼,難道他不知道宮裡不能從御膳房帶飯菜給其他人?就算是自己要私下啃個饅頭,也要偷偷帶出來。不過想想他身為一國之君,又怎麼會知道宮裡的這些瑣事,便說道:“宮裡有規矩,不能代拿食物。”言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晚上當差是什麼時辰?”“子時到巳時。”“這段時間都沒有東西吃麼?”“沒有。”子蕊見他好像真的對宮內的事不知曉,忍不住說道,“白天去吃飯大家好像打仗一樣,菜還沒有一點肉。我們烏雅國的百姓安居樂業,但是宮裡的人卻過的不怎麼好。宮裡的人也是人,為什麼不一視同仁?”把這些話說完,子蕊才覺得心裡痛快了許多,只是看見言非凝神起來,才發現自己說的話實在是太危險了。自己說的這些,根本就是在推翻他對宮內的治理政策。這跟直接指著他說你這裡那裡做的不對沒有什麼區別。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子蕊以為兩人之間的對話就這麼結束了,言非卻突然點頭道:“嗯。”嗯?子蕊莫名了片刻,他這是什麼意思?要表達什麼?她怎麼沒有聽懂,主上,你能不能多說幾個字……☆、 白衣公子(一)子蕊帶著滿腹疑惑回到御藥房,剛進門就見林一豆打量了她數眼,她明白過來,白了他一眼:“我還活得好好的。”“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我以為你又闖禍了。”“跟主上去花園裡走了一圈嘛。”子蕊見他滿眼狐疑,哼了一聲,“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也不指望你信。”林一豆見她這麼說,反而信了幾分,湊上前低聲說道:“你還是離宮裡的大官們遠些,明哲保身。這是老師傅教的,聽了老人言,就不會吃太多虧了。”“知道啦知道啦。”子蕊應聲答道,剛走了那麼久,嘴裡已經有些乾渴,她起身想去倒水喝,拿起茶壺卻發現裡面是空的,剛剛來的時候明明是滿的。她頓了頓,往林一豆的茶杯裡看去,只見杯底還有一點水澤,難道這一壺茶都是他喝的?現在是晚上,天氣並不會太熱,他喝那麼多水做什麼?她放下茶壺,看著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林一豆,心裡已經有一點酸楚。她緩緩回過身來,是因為自己吃了他留作夜宵的饅頭,所以他才餓得要喝水充飢嗎?她吃的時候忘了一點,那饅頭,也是他從晚飯裡偷偷留下來的。宮裡的那些飯菜,本來就填不飽肚子。聽見她吸鼻子的聲音,林一豆問道:“你該不會是剛才去花園的時候著涼了吧?”子蕊深吸了口氣,回過頭趾高氣揚的齜牙說道:“本姑娘身體好著,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著涼。”早上當差完,頭倒不像昨天那麼重了。她想再過幾天,就要完全習慣晝夜顛倒的生活了。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中途餓醒了兩次,但是至少也能在餓醒之後繼續睡。睡到傍晚醒來,想到該是吃飯的時辰了,忙起身隨便洗了個臉,往御膳房跑去。跑進御膳房,找了個位置坐下,見飯菜上來,正拼命扒著飯,旁邊一人便說道:“你別吃那麼急,想哽死自己嗎。”子蕊莫名的看著她,又看向其他用食的宮女,這才發現大家好似都慢悠悠,一點也沒有像平日裡上戰場般的緊張感。她嚥下嘴裡的食物,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不用當差了嗎?”那宮女白了她一眼:“你真是榆木腦袋,不當差主子們誰伺候?你沒看宮裡今天貼的告示嗎?當差時辰不同的宮女有不同的用食時間,而且每次用食時間有半個時辰。”子蕊一聽,長長吁出一口氣,早就該這麼做了,否則長久下去,非得病不可。她又問道:“告示貼在哪裡?”按照宮女說的地方,子蕊吃完飯便往那邊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