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身份根本用不著躬身前往。
“爹爹會殺了他的。”楚央指指何欽剛剛跪著的樹枝,雪|白的絲帛上殘留著些許溼氣,何欽,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輕鬆吧,所以跑的那麼快,儘管他本人也很清楚,這不過是一時之避。不過,他肯定是不會再踏進梧桐深院了。何況,這些年來,鳳冽辰呆在梧桐深院的時間越來越長,能自由出入的反而越來越少了。即使再不通世故也該看出,鳳冽辰不喜別人進入這裡。再有一次,楚央敢肯定何欽必死無疑。
“我有事問他,主動點才顯得出誠意嘛。”
你的誠意會害他更加死無葬身之地好不好……
寒水抱起裹在披風裡的楚央,腳下輕點往地宮飛馳。至於心裡的真實想法,寒水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和義務,反正何欽的作用在他看來,多一個那就算一個,少一個那也沒什麼。
“師兄怎麼看?”依舊是那間石室,何欽難得正經地翻看起歷屆醫者的筆記。
“什麼怎麼看?”這突然出口的問話令半夏一怔,他在等待主上對這人或殺或囚的命令,自知在劫難逃,何欽反而悠閒起來。
“自然是解決之道。”搖搖捲起的醫書,何欽的翻了個白眼,“我說,咱們好歹曾經同門,怎麼說你也算是受過我那沒用的父親的恩惠,這樣期盼我的死訊,未免太折磨我這現在還活著的師弟的心靈了吧!”
“若要殺你,主上早該有吩咐了。”
聽到這話,何欽開心地吹了聲口哨,“宮主大人英明,殺了我就再也找不到這麼醫術超絕的收藏了。”
“私心裡,我並不希望接到殺你的命令。”半夏斂下眼瞼,一句私心讓何欽忍不住又得意地揚了揚眉,片刻,半夏抬眸定定地看著得意的人,又一句話直接讓何欽的表情僵在臉上,“可是於公,我覺得實在不該留你。”
“但願你們家主上不是這麼想的。”何欽揉了揉臉皮,“師兄這當面過河拆橋,並且毫無愧疚感的行為可真讓師弟我敬佩,自嘆弗如啊!”
“好了,言歸正傳,說說你的想法吧。別一副懷疑的眼神好不好,你要知道,我對這種富有挑戰性的情況最沒有抵抗力了,要讓我不繼續下去,還不如直接殺了我!”轉著手中的銀針,何欽一臉興味。
“沒有,還請指教。”半夏的話令何欽撇了撇嘴,正待出口諷刺,便聽到石室暗門開啟的聲音。
解開披風信手扔給寒水,楚央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了進去,支著下顎看著兩人,“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楚央公子,如果小人沒記錯的話,半柱香前咱們才分手吧?”何欽的臉上分明地寫著,我不想看到你們父子,半點不想……
“其實是我有一點問題想請教。”楚央擺出招牌的乖巧笑容,何欽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涼意,原本想從這位唯一親歷者口中套話的想法被立刻停止,何欽不羈的眼中藏了抹慎重。
“據你估計,陰陽逆轉需要多久?有什麼必須注意的嗎?”
“恕何欽回答不了這些問題。”何欽將銀針收回衣中,半晌,才遲疑地繼續,“至於要注意的,想來,大抵是保持心靜,不能受到外界干擾吧……如果真能做到的話,當陰陽再次平衡時,大概筋脈便會修復一新吧。”
如果?楚央不由皺起了眉,“在你看來,我爹爹他,一成把握也沒有嗎?”
“也不是,宮主能練到如此境界,便足以證明他的天賦和運氣是世人根本無法企及的,雖然渺茫,但也並非沒有希望。”何欽嘆了口氣,“楚央公子不必再問了,何欽既不能指明方向,又不能給你保證,說到底,我能想到的,公子和宮主必然想得到。”
“時間太少了嗎?”楚央看著躍動的燭火,精緻的眉疊得更深。鳳冽辰的離開,應該便是去準備閉關,本該對他滿懷信心的,只是一旦分開便不由自主地開始害怕。“何欽,你所謂的奇遇或許有所裨益,可以做出詳細解釋嗎?”
“這要看是什麼奇遇……”
“我不想下命令殺你。”楚央揉了揉額角,淡淡地打斷何欽的話。
何欽乖乖地緘了口,靜靜地看著眼前昏暗不明卻格外真實的小臉,何欽終於肯定,地上的一面不是意外,而是這人被逼出的本質,只是沒想到,他居然也這樣毫不掩飾對自己父親的戀慕擔憂。
又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何欽微微動了動唇角,抬頭笑對這讓他感興趣的少年,開始講述各種湮沒在古冊中因奇遇而功力大增或病癒的事件。本來,越是神秘越是禁忌的東西便越容易勾起他的探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