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燒傷藥。
李銳驍的手並不粗糙,被他握住手的陳曦晨感到很舒服,看著專心致志為自己處理傷口的人,陳曦晨有些痴,李銳驍根本就和夢中的人毫無二致,自己……可以將他當作那個男人嗎?
聊以□著,對方已經抬起頭自己也沒發現。
替陳曦晨處理好傷口,李銳驍便開始欣賞著陳曦晨瞬息萬變的表情,從微笑到哀傷,又從失落到滿足,就像變臉一般,無論如何也無法猜到下一張臉譜,李銳驍驚訝的同時也深切地感到了陳曦晨內心百般複雜的情緒。
“好了,注意不要碰水。”打斷陳曦晨的思緒,李銳驍莫名地不想再見到陳曦晨時時露出的負面表情。
“嗯……好。”陳曦晨略略回神,卻不動作,似乎想讓對方永遠地牽住自己的手腕。
最終還是李銳驍主動鬆開。
“不好意思,耽擱你不少時間,這裡的事我能處理好,你去上班吧。”陳曦晨一邊道歉,一邊試圖忽略掉身體某處傳出的失落感。
李銳驍抬起右手,腕錶的指標已經指向了八點半,時間的確不早了。
“那我先走了,小心你的手。”再次叮囑對方,李銳驍這才離開。
目送著李銳驍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陳曦晨悵然若失,晃了晃頭,強打起精神,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李銳驍操控著方向盤,車正平穩地行駛著,看似專注,卻不知不覺闖了紅燈,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陳曦晨並非他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但,究竟會怎樣,他說不上來。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他不是一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有時間自虐,還不如好好考慮下與自己錢包相關的事情。
陳曦晨在醫院忙碌了三天,確信蘇雨希有能力照看蘇子文之後才恢復工作,其間他曾考慮請護工,但都被蘇雨希強硬地拒絕了。
不過就算恢復了工作,每天也要往醫院跑好幾次,著實是讓他疲憊不堪。
李銳驍也不輕鬆,接送全靠他。
晚上,陳曦晨和李銳驍兩人回了家,陳曦晨原本是想要在醫院睡的,但蘇子文和蘇雨希,甚至李銳驍都反對。
迫於情勢,陳曦晨只得妥協。
第一次走入陳曦晨的家門,簡單古舊至極的擺設並不讓李銳驍感到驚訝,反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很符合陳曦晨的性格——同樣的痕跡斑斑,同樣的有一段故事。
“這才有家的感覺。”李銳驍感嘆道,雖然佈置得極為簡單,但格局卻是很融洽,待在這裡讓他感到舒服愜意。
“東西隨便用。”見李銳驍坐在沙發上也不做其他事,陳曦晨撂下一句話之後,便洗漱去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陳曦晨倒是不拘一格,既然房主人都這麼說了,李銳驍也不再拘謹。再這樣未免就矯揉造作了。
陳曦晨特地將自己的房間整理給李銳驍,他則睡在曾經父母住的房間,事實上一個月以前,這個房間就收拾好了,有時蘇子文會在這裡留宿。但這一切李銳驍都不知情,否則他一定不會同意,畢竟這地方所留存的並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吃了晚飯,洗漱後也無事可做,加之這幾天疲憊勞累,已是睏乏不堪。
躺在柔軟的床上,李銳驍全身都鬆弛了下來,舒適的感覺卻讓他難以入眠,好久沒如此舒服地休息了,不由得讓他想要多感受一下。
取下手上的銀質手鐲,在臺燈散發著的昏暗柔和的光線中熠熠生輝。形狀竟和陳曦晨的手鐲驚人地相似。
“到底怎麼回事啊……”李銳驍細細觀摩著,同時喃喃自語道,這個問題困擾了他一個月了,記憶伊始的時候這個手鐲便存在,潛意識告訴他這個首飾很重要,不過具體的資訊又不存在,實在是惱人的一件事。
每次試圖想這些事,腦袋裡便一片混沌。
重新戴上手鐲,反覆斟酌之後,又取下來塞在衣服兜裡,重要的東西自己知道就行,沒必要現給別人看,以免有人生起覬覦之心。
一切處置妥當之後,這才閉上了眼睛。
日子還是那樣,一天一天地流逝著。
陳曦晨平日裡雖然不怎麼說話,表情大多數時間也是淡漠冰冷的,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李銳驍發現陳曦晨其實是個非常隨和體貼的人,自己加班回來的時候,他總是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電視,等自己進了門才從廚房中拿出做好的食物和自己共進一餐,雖然味道不是非常出色,但也算得上可口,而且自己也非饕客,並不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