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沒了顧忌,留下兩行熱淚。
該是眾人的叫聲將錢凌雲喚醒,睜開了昏花沒有一絲神采的眼睛。望著眾人,錢凌雲衝眾人點點頭,輕嘆道:“這幾日辛苦你們了,昌海,替為父給眾位叔叔行了禮。”
聽到父親的話,站在錢凌雲身後的錢昌海立即站了出來,只是就在他要行禮時候卻被老二錢四方扶住。望著大哥錢凌雲,錢四方張口說道:“大哥,都是兄弟們該做的,再說,一家人何必客氣?”
看老二錢四方一臉關切的注視著自己,錢凌雲點頭說道:“一家人也確實不需這些虛禮,這些年,老二你越來越有家長的風範了。”
錢凌雲隨口一句卻聽的眾人臉色大變,他這是何意,莫非支援二房,亦或在諷刺錢四方?錢凌雲沒有再搭理眾人,望著半躺在椅子上的錢志峰拜道:“凌雲見過叔公。”
此刻,錢志峰終是睜開了昏花的眼睛,看清錢凌雲後一臉疑惑的說道:“凌雲?你怎麼來了?也不好好養傷,瞧你瘦成什麼樣子了,較老夫還不如,真可恨那群小人。”話到最後,錢志峰拿起柺杖重重敲擊地面,發出砰砰聲響,就似他心中的憤怒。
錢凌雲明白老爺子話中的意思,卻是不以為意的說道:“看叔公身體康健,凌雲也就放心了,叔公也莫為凌雲擔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錢志峰聽懂了錢凌雲話中的意思,這刻,莫說錢志峰,很多人都聽出錢凌雲話中有話,錢四方几人更是陷入沉思。望了錢凌雲片刻,錢志峰終沒有再出聲,一聲嘆息後向後一仰,看似又要睡過去。
此刻,錢蘇蘇神思一動,沉聲喝道:“大哥,你安心養傷就是,老三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即便找不來名醫,也一定揪出是誰行刺大哥你,將他碎屍萬段。”
錢凌雲並沒有立即回答錢蘇蘇,而是衝眾多世家的家主、長者還有徽州太守、長史點了點頭,然後才將目光放在老三錢蘇蘇身上,緩聲說道:“老三你自幼調皮好動,這些年沉穩不少,可還要改改脾氣,莫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多學學老二,也該修身養性了。”
雖然已經五十多歲手握大權多年,可面對老大的指責,錢蘇蘇也只能躬身應諾道:“大哥教訓的是,蘇蘇記下了,以後多讀讀書喝喝茶,學著修身養性。”
聽錢蘇蘇回答的有趣,有小輩竟忍不住笑了起來,便是錢凌雲,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卻不無嘆息的說道:“過的真快,一眨眼都快一甲子了,看看咱們兄弟幾個,一個個白髮蒼蒼,都變成老頭了。”
望著大哥臉上的笑容,尤其是他皮包骨頭的臉龐,錢四方和錢蘇蘇都是一陣嘆息,而錢淵則冷聲說道:“大哥,有些人只長肉不長心,不然,大哥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頓時,錢四方和錢蘇蘇臉色一變,因為錢淵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指他們兩人派人行刺了老大錢凌雲。這刻,也有不少人為之色變,古往今來為了爭權奪利,父子相殘也是常有的事,更不要說兄弟了,因此,不少人都打量起錢四方和錢蘇蘇來,似想看出究竟是誰出手行刺了錢凌雲。瞬間,因錢凌雲到來的融洽氣氛,為錢淵這一句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錢蘇蘇本就是火爆性子,聽錢淵如此說來再忍不住,圓睜的雙眼直直盯著他,喝道:“老四,你什麼意思?”
望著錢淵,錢四方也開了口,道:“老四,要說就把話說清楚說明白,別指三道四。”
“對。”這次跳出來的是錢四方的長子錢伯坤。錢伯坤一直看錢昌海不對頭,看四叔錢淵支援錢昌海已憋了一腔怒火,現在又看到想要把行刺大伯錢凌雲的帽子扣在爹爹錢四方頭上,再忍不住站了出來,同時心中也存著與錢昌海一較高下的意思,證明他絲毫不必錢昌海差。
站起身來,錢伯坤冷眼盯著錢淵說道:“四叔,你是長輩,伯坤向來敬你,只是你無憑無據就想誣衊家父和三叔,究竟有何意圖?”
還不等錢淵回答,錢四方倒是瞪了兒子錢伯坤一眼,喝道:“放肆,長輩說話,也容你插嘴,回去。”
錢伯坤雖然不滿,可在父親的注視下,只能憤憤坐了回去,而後將目光放在錢淵身上,若連一個小輩的話都不敢回答,他錢淵也就不要再開口了。
錢淵如何不明白兩人的意圖,卻是哈哈笑道:“什麼意思?若是心中沒鬼,緊張什麼?”
望著錢淵,錢四方神色默然的說道:“記得咱們兄弟年幼時候,家父最常教導我們的一句話便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五十年來,老二我時常在想,何事當為,何事不可為?擔起家族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