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逃兵實在不能原諒。
“不可以…”
柏清平自己都有些急了,甚至已經去抓起子桑楠的手。“那,…那就一點點,不要太多…不然我難受,好難受…”
“聽你的。”
一般說這樣的話的,最後都是帶著欺騙。柏清平早就該想到這痴人哪裡會那麼容易妥協她,所謂的一點點就是子桑楠的全部,直到了盡頭,像是到了迷宮深處,那痴人還要呆呆地多加了一句:
“我迷路了呢,該往哪裡走?”
左邊?右邊?上面還是下面?
曲徑通幽處,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此刻是再適合不過。子桑楠有些費力地摸索著前進的方向,只能靠著那微弱的燈光、一直望著柏清平每一刻的反應,來斷定這一條路到底能不能找到寶藏。
只是尋寶的路上有些泥濘。
那因為尋寶步伐前進而造成的潺潺水聲,一直從那寶藏的地方湧向迷宮的各處關口,然後瀰漫著每一道路徑,讓子桑楠更分不清方向。
走兩步,退三步。
走三步,退兩步。
柏清平終究臉上一片潮紅,一陣戰慄,清泉湧出。
“累了?”
“累了…”
“再來?”
☆、第99章 血蠱術
天命十六年四月初五清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子桑聿萌生了一種看破紅塵的念頭,近年來似乎越來越力不從心。也不算,準確來說應該是覺得這朝廷這天下要忙的事情沒以前那麼多了,也該找個機會把江山傳給睿兒。
前段時間,宜妃給諾兒配了房裡人,沒怎麼留意,不過手底下的暗衛回稟說這人有些來頭。後來,又收到心腹卓昭以及義兄的信,聽說這個女子是魔蛟專門為諾兒尋來的經驗人,打算從孫輩接管帝位下手,要比睿兒搶先一步生下她子桑聿第一個長孫。
無理取鬧。
子桑聿對於趙乾真的是愈發看得通透、早年間對他的冷落,到了今天竟發展為這般模樣,從一個忠臣到一個處處想著謀害主上的奸佞,實在是令人心寒。
你還別說,之前讓卓昭和義兄射的兩箭,如今還有些淺傷口。
但是那一次的犧牲,的確做了不少的貢獻。連信和卓昭射的那兩箭也開啟了趙乾的家門,讓他二人正式成為趙乾的幕臣之一、然而,趙乾相比於以前的柏道成實在不足,好歹柏道成起事是有著他柏家原有的門生,以及父皇一步步設下的棋局。還有明王的人呢。今日的趙乾,他想學柏道成,可惜生錯了年代。
實話說,趙乾沒有多少讓子桑聿懼怕的東西。
唯一能讓子桑聿忌憚的,是趙乾手下那批屍兵。
關於這沒來由的噁心東西,子桑聿也派了人去調查。最先查的,是循著西南苗疆那一塊,聽說那邊的族人精通蠱毒之術,那麼對於屍兵必定能有所瞭解。這段時間正天有問到一個老人家,聽說屍兵的煉就極費功夫,那必定是受一個精通巫術的人做法,以剛死的冤魂屍體喂以巫術裡最為黑暗的藥液,便能讓這具屍體如同起死回生。
但是這些屍體再也不是常人,而是聽從藥者指令的一群行屍走肉。這種損人的東西極費巫師心神,又是族裡的大忌諱,所以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而老人家之所以知道,也只是因為家中典藏的古書有所介紹。
那這屍兵還能長存不成?
根據那古書上,有兩種說法。一說,是指屍兵的生存年限很短,算是半日時間的猛勁,過後即焚;但是另一種說法,是說這屍兵需要長時間用鮮血供養,每日一小碗,長年累月下來便可以活好久,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因為屍兵體內鮮血增多,還有為他增強能力之效。
未免太過血腥。
“距離那年春狩出事,已經十二年光景。如你所說,那屍兵豈不是無人能敵了?”從皇陵回來,今年柏傾冉仍舊陪著她祭拜了那死去已久的白秀。子桑聿有些對不住黃泉之下的人,她臨終前千託萬託希望她那兒子好好活著,沒想到今日已經慢慢淪為奸佞臣子的連線木偶。
正天搖了搖頭,“也並非說他們無人能敵。那老人說,屍兵沒那麼容易存活下去,即使每日用血喂,也有半途脹死的存在。加上那年卓副將曾發現,用銀器刺向屍兵的胸腔或是心臟,可以讓那噁心東西死去。”
子桑聿暗地裡咬著牙,感覺這件事情比謀她皇位還要複雜。
“養那鬼東西竟還要用人血喂!”
那麼多年時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