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息倒是真沒客氣,兵器一被擊落,就掏出機匣,邊躲邊射,高聲提醒道:“小心癢粉。”洛雲啟哭笑不得,噼裡啪啦掃開,笑罵道:“整天都琢磨啥玩意兒!”洛雲息舔舔唇,忽然換了個匣子,“二哥當心了!”說著啪的按下了機關。數十粒細小的彈丸飛過來,洛雲啟隨手一掃,彈丸被撞成粉,撒到臉上,嗆得他止不住的打噴嚏。
“小云兒!”
洛雲息從地上團了坨雪,上去給洛雲啟擦乾淨,慢條斯理道:“就說讓二哥小心椒粉了。”
“不是癢粉嗎?!”
“哦,上撥塗的癢粉,這次直接做了椒丸試試,可費了不少勁,唔……效果不錯。”
洛雲啟那個鬱悶啊,兩手捏這洛雲息的耳朵亂搖,“臭小子,拿哥哥給你練手是吧!”
“我都說要小心了,是二哥學藝不精。”
“還說!看老子不收拾你。”洛雲啟把人按到地上,使勁抖衣服上的椒粉,“你自己試試你弄得啥玩意。”
“阿嚏……阿嚏…嚏……二哥,你真陰險。”
“啥?!這玩意又不是我做的。”
“兄弟間,阿嚏……還分什麼你我……”
“……你有理你有理!”洛雲啟完敗,看洛雲息眼淚都快嗆出來了,趕緊給他擦了擦,拉起人拍乾淨身上的雪,“不鬧了,喝點薑湯暖暖去。”洛雲息出了身汗,點頭笑著應下,見洛雲啟有點發愣,詫異道:“怎麼啦?”
“沒啥。你還是這樣笑順眼。”
春節是在容州過的,洛璟言這次不用人催,早早地就提前趕來了。照例聽了老爺子的“年底訓話”後,就跑去粘洛雲息。他捎來不少手信,絕大部分是顧瑜瑾的,有兩封季南遊的。一封比一封短。顧瑜瑾的信上都是寥寥幾句,“梅花開了,什麼時候回來看”“下雪了,注意身體”“府裡送來了新釀,味道很烈,你喜歡”等等。季南遊的就更簡練了,“一切安好”“祝新年。”洛雲息失笑,收好信陪著洛璟言聊天。
“璟言,京都最近有什麼動靜?”
“有幾件。相府的公子失蹤了,到現在也沒找到,京裡很是鬧騰了陣子。左相病重,聖上發了皇榜,懸賞民間良醫。國公府上月走水,倒不嚴重。不過火好像是顧夫人放的。好多人都瞧見了,她癲狂地跑出門亂嚷。大夥都說她害了瘋病。相思暖開門做生意了,我沒去過,不知道是誰在主事。其他的沒了,都是些瑣碎事。春分三天兩頭的不沾家,驚蟄越來越懶,肥了兩圈。李媽都不怎麼做酥糖了,糯米糰子不如以前甜了。懷辰還是經常來玩,顧大人來接他的時候偶爾會進你房裡坐會再走。”
“他好嗎?”
“沒什麼變化。可能睡得少,眼眶附近總是發青。”
“順平樓呢?”
“生意不錯。來之前還去吃了。四叔回去試試它的新菜。口味挺特別的。”
“嗯。你呢?”洛雲息關切地看他,“瘦了些。太累了?”
“沒有,哪能累著我。最近生意好,估摸著是數錢數的。”洛璟言調皮地眨眨眼睛,“鋪子裡請了個老師傅,手藝是一等一的好。出手的物件成色好的價錢能番上倍去。就是普通成色的玉石經他雕琢,也能賣得不錯。”
“哦?哪裡尋來的高人?”洛雲息看他得意的眼睛都彎了,揉著他腦袋問道。
“說來蹊蹺。早晨開門見地上躺著個人,我看他年紀大了怪可憐的,就讓人給扶進屋裡灌了點熱湯,請了大夫給診了診,說是風寒。他醒了先要酒喝,不給就亂髮脾氣。”洛璟言想到那混亂場景,搖頭笑出來,“下人們要把他趕出去,我想他要是凍死了豈不是白救了。就告訴他要麼趕緊養好給他酒喝,要麼被趕出去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喝到。然後他就不鬧了。喝了五六天藥,我給了他壺酒讓他自謀生路去,誰知道他突然說要報答我。說自己是最好的玉石工匠,我若不信可以隨便找塊玉石,他能說出產地年限。只要給他工具,就能證明。”
“後來他就成了你新請的師傅?”
“嗯!孫師傅嗜酒如命,脾氣又古怪,除了我,也不愛和別人說話。”洛璟言道:“四叔不在家,我常常和他聊天的。他每次喝得半醉不醉的時候都會絮絮叨叨說很多。說自己是熙陸人,為皇廷效過力。說人心可畏,是怎麼也磨不平的石頭。說想念家鄉,卻沒人等他回去。還唱了熙陸的民歌。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好陪著。”
洛雲息溫和道:“他沒說你是個好孩子?”
“四叔知道?”洛璟言訝然,脫口而出。說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