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齊齊你看,小天都不知道,問了也白問,吃飯吧!”
齊齊又氣又急的樣子,跺跺腳拉住席願的手,問道:“你們總知道吧,快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啊。”
席願小心眼地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擺明還在生氣。席炎坐到我的床邊,伸出手指彈了彈小天的額頭,微微一笑道:“那些吐蕃人,說小天是他們的活佛轉世,想要迎他回藏,沐聖湖之水,開天賜靈光。”
“活……活佛?!”我、齊齊、福伯三人一齊驚叫,“開玩笑的吧?!”
席願揉揉小天的頭,道:“我也覺得象是個笑話。如果說小天是個活寶我還信,可活佛?打死也不信。”
“吐蕃的活佛,為什麼會轉世到中原來?他們又怎麼認定小天是那個轉世呢?”齊齊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要問問他們了。”席炎說著,手一揚,窗欞啪地被震開,幾個身影出現在庭內。
“他們武功不怎麼樣,但追蹤的功夫卻是一流的,這麼快就追上了。”席願開啟門,揚聲道,“各位請進來細談如何?”
約八個穿黃色僧袍的喇嘛魚貫而入,一進來就撲到小天腳下,嚇得他叫了一聲爹,跳上床,把腳藏進我的被中,生怕他們萬一沒吃晚飯餓極了,會顧不得味道不好啃下去。
“幾位大師,我家小弟自幼資質魯鈍,毫無佛骨,恐怕諸位尋錯了方向吧?”席炎道。
幾個僧人對視一眼,其中彷彿為首的那人用生硬的漢語道:“吾師為我寺上任活佛,他圓寂之時,曾留下偈語指示將來轉世之地,偈雲:靈珠至東,仙樂盛隆,聰眉穎目,是我靈童,笑問拈花,是非從容,花即是花,妙語玲瓏。這字字句句,明明白白就是指的這位小施主。”
我自認理解能力不差,又是認認真真地在聽,但聽到最後,也不知道哪一點指準了是我家小天,只好抓抓頭,虛心請教:“大師能不能解一解給我們聽?”
“吾師是這個意思,他來生要轉世在東方,要我們一直向東走……”
“從吐蕃走到這裡,你們走得也太東邊一點了吧?”
“東邊仙樂盛隆之地,指的就是這個賽歌會。”
“不一定,南京秦淮河也有賽歌會哩。”
“在這個地方我們會遇到一個眉目聰穎之人,便是轉世的靈童。”
席願看了看小天,嘀咕道:“說的真對,這個寶寶倒真的眉目聰穎,可是……也只有眉目還比較聰穎而已……”
“佛祖當初拈花一笑,以示眾生,這個靈童出現在我們面前時,自然會問花,佛雲,花即是花,花亦非花,靈童妙語機鋒,我們一聽就知道是與不是。”
我摸摸小兒子的頭,這孩子不過是受我之命去借幾枝絹花而已,關佛祖和機鋒什麼事?
“大師, ”席炎淡淡一笑,“貴寺活佛是何時圓寂的?”
“十六年前。”
席願與他大哥心有靈犀,立即介面道:“這就不對了,我家小少爺今年已經十七歲了,不可能是活佛的轉世的。”
“怎麼會?”那個喇嘛大吃一驚,“小施主如此面嫩,分明未超過十六歲……”
“小天,你下來。”
席天乖乖跳下床。
“大師看看他的個子,已經很高了,十六歲的人怎麼可能這麼高?至於面相,主要是因為他比較象家父,你看家父今年三十有七,容貌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吧?”席炎又指了指我。
那幾個喇嘛剛剛的確聽見小天叫我爹爹,此時端詳了我一陣,面面相覷,都有點不知所措。
“尋找活佛轉世,是何等要緊的事,一定要拿的準,若是誤認為我家小少爺就是靈童,千里迢迢帶他去雪域靈湖沐浴,到時候卻發現他怎麼洗都開不了靈光,這一來一回路途花費時間甚多,豈不是誤了大事?”席願遊說道。
喇嘛們看看小天,再看看席炎兄弟倆,顯然十分地難下判斷。
“我看各位不如抓緊時間,再向東找一找……”席炎建議道。
“再向東就快到海里了……”我小聲提醒。
“海的那邊也還有幾個島哩,島上的人據說都很愛奏樂唱歌,找一兩個年齡相符,模樣聰明又喜歡花的孩子,應該一點也不難。”席願道。
“這位小施主,當真十七歲了?”為首的喇嘛想確認一下。
“的的確確十七歲了,若他真是靈童,我們全家與有榮焉,高興還來不及,豈會隱瞞?”
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