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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有一日沈予偷溜去後山玩耍,不慎被毒蛇咬傷,是雲辭不顧性命之危為他吸毒,才及時保下他的性命。可後來,他的毒是解了,雲辭體內的胎毒卻被蛇毒引發了出來,險些喪命。

沈予永遠記得那日的情形,羸弱的少年面色蒼白、冷汗淋漓,卻躺在榻上安慰他道:“子奉,別難受,我在鬼門關前轉了幾轉,能換你一命,死而無憾。”

換你一命,死而無憾……這要經歷過多少生死之關,才能讓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說出這句話來!

所幸後來師傅施治及時,才讓雲辭撿回了性命。可雲辭的一雙腿卻變得僵硬無力,不能長時間站立行走。

這是沈予心裡永遠無法釋懷的痛。

又想起往事了呵!沈予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連忙收斂起低落情緒,換上招牌笑容:“挽之。”

他喚著雲辭的表字,大步跨進書房內,問道:“在看什麼書?如此認真?”

“還不是你出的難題,說要尋找治療喉疾的古方。”雲辭抬首看向沈予,噙笑而回。

只一瞬間,書房內好似瓊露宣洩、春華彌散,已從人間變成天上。

“果真是久病成醫,你的醫術都快趕上我了。”沈予從雲辭手中抽出藥書,底氣十足地質問:“藥方的事暫且不提。你為何沒有告訴我,你要回房州承襲爵位了?”

雲辭聞言仍舊噙笑,只淡淡回道:“母親前兩日才來的書信,還未及告知你。”

“未及告知我?”沈予冷哼一聲,佯作惱怒:“這兩天我日日來找你鑽研藥方,你卻連提都沒提過一句。若不是今日雲管家來找我,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而別?”

“豈會?”雲辭笑著反駁,清清淺淺地問道:“雲忠找你何事?”

“還不是放心不下你。他要帶著淺韻提前回房州,怕你身邊人手不夠,請我為你物色個侍婢。”

沈予邊說邊笑著搖頭:“又要性子沉靜,還得穩妥可靠,最好是從西苑裡現成挑一個……雲管家的要求可不低啊!”

“侍婢?”雲辭輕蹙了眉,倒為他的謫仙氣質添上兩分威嚴:“是雲忠自作主張了,我不需要再添侍婢。”

“誰說不需要?”雲辭話音甫落,但聽一個脆生生的音色已飄入書房之內,緊接著一個鵝黃身影邁步而入,手中還端著兩盞茶:“主子不要,奴婢可覺得少不了呢!”

沈予瞧見來人,立時笑得風流倜儻:“淡心姑娘。”

來者正是雲辭身邊的另一貼身侍婢,淡心。她年約十六七歲,眉眼玲瓏、膚色白皙,單看模樣便是個水靈靈的可心人兒。

沈予流連花叢,看遍萬花,一直認為鵝黃這個顏色,女人不能輕易穿出來。若是膚色黑了,穿著土氣;膚色過白,又顯病態。

而他迄今為止只見過兩個女子能匹配這顏色:一個是晗初,一個便是眼前的淡心。

自然,晗初是穿什麼都好看;淡心麼,便是極為相稱鵝黃之色。

不得不說,雲辭是很有豔福的,單看他身邊的兩個侍婢,淺韻和淡心,都是玲瓏剔透的不俗之人。

只可惜,雲辭本身是個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的柳下惠,放著好端端的兩名美人,卻不曾收入房中。

每想到此處,沈予都深以為憾。

而此時淡心已端著茶盞,輕飄飄地向沈予見了禮,又為兩位主子一一奉茶,笑道:“小侯爺別聽主子的話,您好歹也可憐可憐奴婢。淺韻姐姐一走,服侍主子的差事都壓在奴婢一個人身上,那可有些吃不消呢!”

淡心雖有如此一說,但云辭和沈予都知道她的心思。她哪裡是怕差事辛苦,分明是擔心獨自侍奉不夠周到。

沈予心裡敞亮得很,也為好友慶幸身邊人的體貼,便笑著附和:“淡心姑娘說得沒錯,你家主子脾氣古怪,勞你獨自服侍委實辛苦。他不懂得憐香惜玉,小爺我可是心疼得緊呢!”

沈予雖是個風流無狀的,但也十分懂得拿捏分寸。對於雲辭身邊的兩名美婢,他不過是閒來無事調笑而已,從不曾在舉止上逾越半分。

顯然淡心也習慣了沈予的輕浮言語,便嬌笑著對他再次行禮:“多謝小侯爺憐惜奴婢。”

聽聞此言,雲辭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唯有無奈地笑道:“看來是我平日裡太慣著你們,如今一個兩個的,都敢替主子拿主意了。”

淡心順勢掩面而笑:“主子慈悲心腸,可不是天上派下來救苦救難的仙人嗎?”

“淡心姑娘好會哄人!”沈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