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國人雖然和巴蜀人一樣擁有非常先進的青銅鑄造工藝,但青銅這種東西也不是尋常百姓隨隨便便就能鑄造出來的。 一旦熔燬神像和青銅簋,這些滇國百姓在短時間內無法鑄造出新的神像來進行血祭,這樣就能延緩魔主從血祭中獲得力量的速度。 對魔主厭惡至極的學生們說幹就幹,一名學生“哐當”一腳把神像從石祭臺上踹了下來,神像一路滾落下來,與青銅簋撞到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咚”聲。 高大的土甲們掄起巨拳將石祭臺全部砸毀,連帶神像和青銅簋也全部踩扁,靈符班的學生掏出了流火符,對劍修班的學生道。 “辛苦一下砍些樹枝過來,這流火符沒法空燒太久。” 熔燬青銅器需要一定的燃燒時間,流火符在沒有燃燒物的情況下不能持續燃燒太久,所以他們需要去尋找一些木柴過來,把青銅架起來燒。 “小事一樁,交給我們就好。” 兩名劍修班學生立刻朝隊伍後方的幾株大樹走去,他們選擇了一顆最高大的闊葉樹,想著把這棵樹斬下來後一部分用來熔燬青銅,另一部分能作為今晚搭建營帳的支撐木。 “我先去上面把旁枝都砍掉,你離遠一些,別砸到了。” 其中一名劍修身姿矯健地爬到了樹上,以靈力御劍削砍樹枝。 粗壯的樹枝帶著茂密的樹葉不斷落下,因為遮蔽天日的樹葉減少,緋紅色的夕陽傾灑進來,隔著枝葉在地面上露出點點紅斑。 “天快黑了,得趕緊通知其他人起劍陣,這破林子裡什麼妖魔鬼怪都有,晚上沒有劍陣保護我連覺都睡不著。” 樹上那名劍修抬頭看了看日頭,此刻夕陽已經西沉,天光馬上就要收盡了。 他趕緊召回佩劍,準備讓樹下的同學多叫些人來幫忙搬運木柴,可就在他低頭準備開口的時候,餘光卻掃到了遠處樹林中的奇異景象。 在距離這座血祭臺不遠處的樹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移動,他一開始以為是天狼在附近活動,但仔細凝神一看,卻又覺得那邊好像不止一個活物。 由於那些東西身處漆黑的密林中,只有極少量的天光能照射過去,樹上的那名學生只能看見一些光斑在晃動,完全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移動,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些東西好像是朝著血祭臺來的。 劍修班學生心中一驚,驚駭道:“該不會是滇人要來祭祀吧?” 雖然魔主在中原地帶被視作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對滇人來說可是至高無上的神明,他們拆了人家的祭臺,毀了人家的神像,這要是被滇人發現了,好像有理也說不清。 “快快快!跟夫子說有一群滇人朝這邊來了,讓他們趕緊躲起來!” 樹上的那名劍修趕緊朝樹下的同學揮手,摧毀人家信仰這種事可是會引起眾怒的,到時候要是整個滇國的百姓都來找他們要說法可怎麼辦? 樹下的同學一聽這話,趕緊撒開腿往回跑,跑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會御劍,於是趕緊御劍飛到了唐夫子身邊,指著身後的樹林結結巴巴道。 “後、後面!後面來……來人了!” “來人了?” 唐夫子回頭一看,雖然沒看見人影,但確實能感覺到地面微微顫動起來,好像來者不少。 正趴在地上玩耍的靈狼們瞬間站了起來,望著黑暗的樹林齜牙低吼。 祝新年立刻帶著機甲班的學生趕了過去,他們圍成一個半弧形的陣型將同學們護在身後,而劍修班的學生則三人一組,分別守住了其他幾個方向。 地面的震顫感越來越強烈,轟隆的腳步聲也隨之傳來,令守在陣前的機甲班學生為之一愣。 “人能發出這麼重的腳步聲嗎?”隊伍中有人問道。 “不能吧?幾百斤的人也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啊。”另一名學生同樣疑惑道。 “這群滇人該不會馴服了什麼野獸吧?” 滇國的歷史上有馴象作戰的傳統,此言一出,眾多機甲立刻朝那名說話的同學看去,好像在斥責他烏鴉嘴。 那名學生悻悻抬手捂了捂嘴,小聲找補道:“也……也不一定就是我說的這樣嘛……” 幾句話的時間那沉悶的腳步聲繼續增大,站在樹上的那名劍修班學生攀著樹幹努力眺望,終於在夕陽照耀到對方面頰的時候看清了他們的容貌。 那一刻,劍修學生只覺渾身汗毛豎立,因為當他看清對方的時候,對方竟然也正好抬頭看向了他! 雙方隔空對視,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在對方臉上浮現。 劍修班的學生驟然一驚,險些從樹上摔下去。 此時他也顧不得再隱蔽方位、低聲傳信了,而是站在樹上揮手朝自己人大喊道—— “骸骨妖鬼!骸骨妖鬼來襲!” 所有聽見聲音的人全部為之一震,話音剛落,數以千計的骸骨妖鬼衝出樹林,手持骨錘朝擋在路前的機甲們錘來! 身在最前方的木侍甲身形一閃,頃刻間從骸骨妖鬼面前消失,下一瞬已用“破竹之勢”出現在為首的那隻妖鬼身後,回手一刀斬斷了對方的脊椎,讓這隻骸骨妖鬼上下身分離,“轟隆”一聲摔在了地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