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途恐怕也僅止於此了。
康王心不在焉的擺弄著手中的扇子,其實要他說,他這位皇長兄還不如不出來得好。
至少現在出來得不是時候。
只聽福王忽然開口道:“不知瑞王妃可到了沒有?我有些事想要打聽一下,不知可否方便?”
瑞王忙命人去請,不多時,下人通稟說:“王妃娘娘已到了書房門口。”
語音剛落,只見竹青色門簾緩緩被挑起,人雖未至,一股淡淡的幽香已率先順著簾子的縫隙逐漸漫了進來。只聽得壓裙的碧玉環微微一響,從門外走進一女,蓮步輕盈,裙襬翩然,不是瑞王妃又是誰?
原來,她正在魯繡月處小坐喝茶時,下人已經得瑞王回府的訊息,趕去西跨院稟報。妙懿於是起身告辭,魯繡月直送出了院門方才止住腳步。
懷珠扭頭看了兩次,見魯繡月竟一直站在門口處沒動,不由輕“哼”了一聲,對妙懿道:“真是小家子出身,莫非她以為憑她的身份能夠在今日的場合露面嗎?”
妙懿的面色略有些凝重:“看這位魯姑娘的言語行事,並不像小戶人家教養出來的模樣。而且你瞧她的住處,哪裡像是普通侍妾住的地方?”
懷珠咬唇道:“也不過是殿下稍微新鮮兩天罷了。”
“她雖態度謙卑,卻也僅僅是因為身份的限制。畢竟沒有名份,身份也尷尬。”
懷珠疑道:“可她若真是什麼大家閨秀,殿下又因何不給她名份呢?”
妙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許她的身份還不到可以公開的時候。”
妙懿忽然停下了腳步,懷珠走在她身後,差一點撞在她身上。“莫非……”
“小姐想到了什麼?”
妙懿搖頭,“沒什麼。”
反正她的存在,必定代表一些勢力。這個不難理解。
瑞王府,閒人難呆。
二人正走著,忽見秦蕊姬帶著人走了過來。見了妙懿,秦蕊姬親熱的上前詢問道:“姐姐哪裡去了,讓妹妹好找呀。”
妙懿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我去了何處,秦側妃應該一清二楚才對。”
秦蕊姬賠笑道:“姐姐這是打趣我呢。整座後宅都是姐姐說得算,無論姐姐想去哪都能去得。”
妙懿也沒理她,徑自往前院書房去了。
卻說妙懿進了書房,先同眾人一一見過。瑞王站起身來,將她領至身邊坐下。“可是累了?”他柔聲問道,“今日全靠王妃主持大局。”
妙懿略有些含羞的道:“都是妾該做的。有秦側妃他們幫著,也累不著我。”
只聽下面一聲咳嗽,康王一臉看戲模樣的笑道:“二皇兄伉儷情深,只是今日小弟要多灌二皇兄些酒,二皇嫂可莫要心疼。”
妙懿柔含笑柔聲道:“康王殿下今日需得盡興才是。我們殿下近日感染了些風寒,尚未完全恢復,還請殿下手下留情。”
“風寒?”康王轉了轉眼珠,瞭然一笑,道:“怪不得二皇兄近來常常告假,原來是因為風寒所以體力不支呀。”
因他笑得太過曖昧,妙懿不覺面染霞色,低頭不語。瑞王看了他一眼,康王立刻便收住了笑,端起桌上已經變得溫涼的茶水啜飲起來。
“方才大皇兄不是有話要問二弟妹嗎?現在人已經到了,想來可以問了。”
妙懿望向說話的安王,見對方也正朝她看來。妙懿憶起兩年前二人最後一次見面的窘況,不覺又移開了目光。
一切前塵往事,在此種形勢下都該翻過去了。只要她還是瑞王妃,他就不得不按禮儀行事。
況且那次他畢竟沒有得手。
想到此處,她微微握起了拳頭,接著又緩緩鬆開了。
但願他不要再來招惹她了。
瑞王思量了片刻,道:“既然大皇兄有話要問,不如就進內室坐吧。”
——其實福王想問瑞王妃什麼,想也能知道。左不過是後宮中福王妃的近況罷了。
福王率先進了內間,妙懿則由丫鬟懷珠陪伴,隨後跟了進去。畢竟涉及福王妃的**,當著外男不好開口。
二人進入內室總有半柱香的時間。瑞王同安王和康王閒聊了一會,兩盞茶飲畢,待第三盞茶剛端上桌,安王漫不經心的望了擋在內室門口處的屏風一眼,道:“不知何時開宴?”
康王道:“按照慣例,怎麼也得等到晚上吧。”
安王看了看天色,太陽尚未落山,黃昏的陽光透過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