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也是她無法可想了。如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但凡有一星半點的希望,哪怕再過渺茫,她也不想放棄。
也許世上有許多事都是她做不到的,但是這件事即便再怎麼勉強她也要盡力做到。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放棄。
眼看就要走到攬月殿了,卻只見斜刺裡從花圃中嘻嘻哈哈走出來一群人來,都是同妙懿一同入宮的女孩子,以及服侍她們的宮女,十來個人聚在一處在花園遊逛。
當中恰好就有蕭雨薇。
原來連日裡無事,眾人除了有投奔的外,其餘要麼四處亂逛,沒頭蒼蠅似的;要麼就是聚在此次事件的當事人,同時也是嫌犯的親妹妹蕭雨薇身邊。有的是真同情,有的是為了能即時打聽到訊息,有的是看熱鬧。女孩子們聚在一起無非是說話遊戲逛花園,只是現在宮內氣氛低迷,誰也不敢玩樂太過,聽著也不像。故此娛樂就只剩下了逛花園。
兩下都往同一個方向走,避無可避,妙懿只得走上前去同眾人打招呼。
蕭雨薇面色如常的同她說了兩句閒話,彷彿那夜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切都只是妙懿發的一場夢。王嬛君從人群裡走了出來,笑著拉過妙懿的手說道:“我們正商議著要一處吃飯呢,你也隨我們去吧。”
不待妙懿答言,只聽得一聲冷笑,當中一人說道:“王家姐姐可別讓人家為難了。雖說您是好意,只是咱們也別太過沒眼色,也許人家還有旁的事情要辦呢?咱們都是無事可做的閒人,人家卻有大好前程要投奔呢,哪有功夫理會我們呢?”
說此話的人並非旁人,卻是鄭端琳。只見她手裡拿著把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眼睛卻看也不看妙懿,只盯著扇子面瞧,彷彿扇面上鑲了金子似的。
王嬛君一向不喜尖酸刻薄的言語,於是拉著妙懿躲去了一旁,小聲道:“你別同她一般見識,她一向如此,犯起病來我們都不理會她的。”
妙懿心中一暖,笑著說道:“我沒事,也不會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從前我聽過更多難聽的話,若我都聽進去了,早已被我伯父送人做了人情,再不會出現在姐姐面前。”
王嬛君本還想勸些什麼,見她神態自若,便阻住了,終究也沒有說出口。
見她嘆息,妙懿衝她安撫一笑,也不再理會旁人,轉身走了。
鄭端琳哼哼道:“她倒是會鑽營,眼見著弟弟不好了,就去尋哥哥。也甭管健全不健全,行動方便不方便,只要是樹就往上靠……”
沒等她說完,師靈芸便插言道:“哎哎哎,也不知是誰,前些日子還張羅著要去給三皇子抄經送藥呢,怎的聽說人這些日子都沒醒也不張羅了?才幾日的功夫就忘了不成?”
鄭端琳氣得直瞪眼,師靈芸也不甘示弱,二人竟拌起嘴來,眾人少不得都上來勸說。唯獨蕭雨薇連動也沒動,只扭頭看著妙懿的背影消失在迴廊轉角處,眼中神情高深莫測。
☆、第85章
這一日早起,天色發暗,猶如黃昏,妙懿便比平日起得稍微遲了些。剛剛披衣起身,只聽門口處有人輕聲問道:“唐女史起來了嗎?”
妙懿聽是女子的聲音,便說:“誰呀?”
門外的人沉默了一會,妙懿又問了一句,並無人答眼。無法,只得走到門口處,一掀簾子,只見門外無人,正納悶時,無意中眼睛掃到地上,驚得差點叫出聲來,忙緊緊掩上了嘴唇。
一隻死狀極其可怖的老鼠就躺在她的門前,妙懿只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眼睛,再不敢去瞧第二眼。只是縱然閉上了眼睛也難以將方才的情形從腦海中拋開,血肉模糊的灰色毛皮,沾血的黑豆大的眼珠總在眼前亂晃。過了半晌,她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只見腳邊還有一行小字。這時,遠遠見到有宮人走動,妙懿忙用腳在地上一抹,轉身進了房間。
不多時,只聽門外“咣啷”一聲巨響,似乎是水盆子被摔在了地上,有人尖叫著罵道:“這是誰造的孽!哪裡來的死老鼠!”然後腳步聲遠去,不多時,便有雜亂的腳步聲靠近了,只聽李宮人說:“快,快些清走了,別嚇著各位女史。”
外面聽上去十分忙亂,妙懿只做不知,坐在妝臺前梳頭。等李宮人走進來後,妙懿問道:“方才我怎麼聽著外頭吵得很?究竟是怎麼了?”
李宮人便將原委講述了一遍,妙懿說:“許是野貓淘氣,捉了老鼠也懶得吃,只是叼著玩,碰巧扔到我屋門外面也未可知。我餓了,可取飯了不曾?”
李宮人少不得服侍了她一番。妙懿漱完口,只見李宮人一臉憤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