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辯解道:“大王會錯意了,臣倒不是對蘇相邦有什麼意見,只是他終究是外人,剛才刻意不提燕王,往淺了說是心虛,往深了說誰知道又是為啥,所以臣才……”
“呵呵呵呵。”
齊王忍俊不禁的擺擺手打斷了田弗的話,笑道,
“你啊,你與寡人自小一起長大,心裡想什麼以為寡人不清楚?寡人知道你對重用蘇秦兄弟有意見,可你卻不明白寡人引天下之才為大齊所用的苦心。你也不想想,就算寡人讓蘇秦做相邦,讓蘇代參贊機密,他們不還是外人嗎。你田弗別說還是相邦佐貳,就算在朝中什麼都不是,那不也還是宗室重臣,封君王弟?你和蘇秦他們不一樣,是寡人的兄弟。寡人不論如何對你都改變不了血脈至親,蘇秦他們能一樣麼?寡人若是不高看他們一眼,豈不是冷了客卿的心,還如何成就大齊的霸業?寡人重用他是因為他遠,能安心讓你居於他之下卻不怕你抱怨,那是因為你與寡人親近,你萬萬不要會錯了意。”
“您看您說的這叫什麼話……臣哪能不明白大王的苦心。只是,嗨,臣……
田弗聽了這番親疏遠近的論調,雖然明知道齊王是在他與蘇秦之間和稀泥,但想起自己從小與齊王的感情,心裡依然還是熱乎乎的,感動之下多少有些語無倫次,尷尬地笑了兩聲才忙轉了話題道,
“大王,只是臣多少有些奇怪,蘇秦和蘇代是至親兄弟,今天怎麼相互唱起反調來了?”
齊王搭下眼皮笑道:“你是宗室貴戚,自然不懂他們這些從山野裡出來的人所受的苦楚。他們今天哪是唱什麼反調,只不過是一個黑臉一個白臉將連橫合縱兩面的話都佔全了,這樣兩面討好,不論今後大齊是連橫還是合縱,他們兄弟都不會一起倒黴,只要有一個人在寡人面前站住了腳,還用愁不能東山再起?哼哼哼,在他們這些外人眼裡哪有什麼齊國燕國,有的只是他們自己。”
果然是有說道,田弗深知自己的這位堂兄大王心機深沉,對別人不管如何重用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心中不由一凜,連忙問道:“合縱連橫……那大王的意思……”
“你說呢?”
齊王悠然地晃晃身子,抬頭笑道,
“哼哼,秦國,趙國……寡人不想理會他們怎麼想,只要大齊能得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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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間諜在行動】………
第八十六章間諜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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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趙勝如齊王“所願”沒有提一句多餘的話,回到驛館好生休息,第二天就開始按早已送給齊王御覽的既定行程與蘇秦、田弗等齊國重臣相互拜見答禮。完全是一副安心等待齊王壽誕的樣子。
蘇秦他們早已被齊王面授機宜,見了面自然只有“哈哈哈”便再無他話,來了這樣聽話而且沒有任何額外要求的貴客,齊國朝廷“省心”不說,臨淄城內外也沒有受到計劃之外的任何干擾,齊都百姓生活一如平常一般平靜。
臨淄城秩序井然,齊國境內各都各縣同樣毫無波瀾,販夫走卒忙著奔走生計,山野農夫則忙著除草肥田。他們與廟堂之上計程車卿們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除非齊王窮兵黷武或者齊國受到了滅國的威脅,那麼那些公卿大夫們的爭鬥應酬或者五都常備軍隊的征戰便於他們沒有絲毫關聯。
此時已入初夏,金風漸漸煦暖,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田野裡粟禾已經竄得老高,綠油油的顏色遠遠地一直鋪到天地交匯處。烈日之下,一位已屆花甲的乾瘦老農赤膊把鋤,緩緩行走在整齊的田壟之間仔細地鋤著稗草。瘦小的身軀掩在無邊無際的禾陣之中,更顯孤寂。
齊國五都的農田大多都已是熟田了,土壤肥沃,能養糧食,同時更能養雜草,要是不將爭著肥料瘋長的雜草除盡,勢必影響秋收。如今田產稀薄,十數畝田所產才夠一個人一年餓不著肚皮,要是再加上當今大王繼位以來這十幾年越來越重的賦稅,生活更是艱難,如果不在田地裡盡上十分的心,這日子還怎麼過。
老農終究年紀大了,難免力乏,行不多久便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直起身目光空洞地望著遠處,抬臂擦拭一下額頭細密的汗珠。在他目力所及之處,不遠便是一條官修的大路,由西向東地蜿蜒而前,兩邊都看不到盡頭。不大時工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西邊隱隱傳來,老農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又彎下腰忙起了自己的生計。
西邊大路上疾馳而來的是三騎棗紅駿馬,馬背上的那名戎裝騎士由於兩腳懸空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