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果子入喉,果汁甜美,卻難於下嚥,堪比世間最苦的黃蓮。
於塔娜再次送來乾糧,她坐在蕭山身邊,欣喜地談著谷中的祭奠大事。她天天來山洞一次,其實她拿來的乾糧可以吃個二三天,沒必要每天來。可是,她還是來了,這裡有蕭山,她可以跟他說些想說的事。自小到大,她從未跟人如此深切交談過。
“塔娜,我妹妹思念家人,一天天神傷,我想帶她離開。”蕭山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她這幾天都是略作打扮後再來的。那揚起的嘴角,笑彎的眉,明朗的容顏。他很清楚,於塔娜禁不住往山洞跑,是想來看他。
“可是……蕭大哥,我……我還沒找到離開塔族的地圖。你們不可以隨意離開的,四周全是迷陣跟陷井,沒有地圖,你們是走不出去。”手微握緊,地圖,她從孃的房間密室中找到了,偷偷臨摹一份,正放在她的口袋裡。
手伸到口袋邊,最終還是放下了,於塔娜側顏朝蕭山內疚的笑道:“都是我不好,沒找到孃的那份地圖。蕭大哥,我再過半個月就要繼承族長之位了,到時,娘可能將族中的密事悉數交給我。我想,到時她肯定會將那地圖也傳給我的。蕭大哥,你跟詩畫再等等,到時就可以出去了。”
娘有意讓她繼承族長之位,可前提是必須先成家。谷中的男人,她不喜歡,自是不想成家。可是孃的命令不可違,如果她不選,到時娘會親自為她挑選夫婿。她該怎麼辦?要是開口,蕭山肯留下來麼?這麼做,會不會太唐突了?
“塔娜,我妹妹的病情不能再施了。這幾天我體內的瘴氣清除乾淨了,武功也恢復。不如讓我帶妹妹先去探路,要是實在不行,我再帶她回來,你好說嗎?”這幾天,詩畫更是沉默不語了,有時喚她,她竟出神的緩不過來。他怕,再等下去,她會出事。明知她擔心的是何事,可他卻無能為力。
“蕭大哥,你再等幾天吧。我今晚再去試探下孃的口風,看能不能找到那地圖。這次來,我還帶了些藥,給詩畫吃的,這些藥都很靈的,很快就會好的。”
於塔娜拿出一個青花瓷瓶,遞了過來。蕭山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下了。心疾,豈是吃藥能好,如果吃藥能好,娘當年也不會被活活氣死了。他以為,他帶她出了溶洞,她能就重新看到希望,不再將心房關起。豈知,出來後,卻讓她更加痛苦!
他找人做戲、下藥,讓詩畫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以為,贏了這一切!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會發現這麼多的事,自己會喜歡上詩畫,眼看著痛苦不堪,他卻無能為力。他該做些什麼,才能攙救她,讓她不再痛苦。
“詩畫,塔娜仍沒有找到地圖。等她找到了,也不知是何時,不如明天我先去探路,如果真能走出去,我再接你好嗎?”一天又過去了,洞內火堆灰暗,微弱的搖曳著,剪下兩個孤獨的身影。
詩畫蹲在火堆邊,神情茫茫然,“還是再等等吧,魯莽的出去,萬一又遇到危險,那該怎麼辦?”
“可是我不想等了,都過了三四天了。如果她一直都找不到地圖,那我們豈不是要在這裡呆到老?”就算他等得,可詩畫等不得了。
“可是……”
“我們不能再過分依賴他人了。明天我去試試,不管能不能出去,我傍晚一定會趕回來的。你呆在洞中,小心別讓塔族的人發現了。”
“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一個人方便點,能探更遠的路,你放心在這裡等我回來即可。”蕭山拿出從洞中帶出來的匕首,交給詩畫防身。
詩畫沒接,堅持道:“我跟你一起去。”她不想留在這裡。
“那好吧,明天我們一早就去探下路。吃東西吧,明天才有力氣走出去。”蕭山拿起籃子中的乾糧,遞了一小袋給詩畫,自己再取了一袋出來。
兩人圍著火堆悶悶的吃了起來,味同嚼臘。吃著吃著,詩畫只覺得頭暈眼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乾糧撒在地上。
“你怎麼了?”蕭山一驚,忙去扶她。
“……蕭山,快走,吃……吃的有毒……”鮮血從詩畫嘴中湧出,她打起最後的精神,困難的提醒著他。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蕭山慌了,伸手擦著她嘴邊的鮮血。乾糧都是從於塔娜送來的,她要是想害他,當日就不會出手救她,又何必等到今日呢?
“不要……不要管我了,我快走吧。”
“我不會丟下你的。”手探向詩畫的手,一把脈,她脈像絮亂,心血翻騰,果然是中了毒。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