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殺佟玲的原因,是懷疑佟玲被死神控制?懷疑她是死神的傀儡?
如果是艾貝因為這個原因要殺人,我能理解。
可是放在老比爾斯身上就不對勁了。
以老比爾斯的心思,他應該能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
我把這一切形容成遊戲,只是因為這樣能夠緩解大家的緊張情緒。
就像小孩子玩螞蟻窩。
對孩子來說是遊戲。
對那一窩的螞蟻來說,就是時時刻刻的生命危險,保不準下一刻哪個倒黴蛋就要遭殃。
如果被死神控制就該死,那我們任何人都有可能會被死神控制,按照這個原則殺人,乾脆大家一起死掉好了。
我隱約覺得老比爾斯可能是另有想法,就等著看他的下文。
老比爾斯這時卻緩緩收起了槍。
“在雕像和星海的地方,我們砸破了兩個雕像,然後才有了兩次進展,來到這裡之後,開啟了第一個阿努比斯之殿,這丫頭才發現了電路管道,阿努比斯之殿就是我們在這裡突破的契機。”老比爾斯看向我,“就算現在我們不開啟,死神也會像上一個一樣,用它的方法強行使我們開啟,所以我們不如早點開啟它,你是這個意思吧?”
老比爾斯說著,就伸手觸控了艾貝手裡的阿努比斯之殿。
我對老比爾斯笑道:“雖然沒有
規則,但是可以找到些規律,反擊需要合適時機,前提是不能讓這場遊戲玩兒不下去。”
老比爾斯朝佟玲露出了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年紀大了,疑心就重,你們年輕人不要介意。”
佟玲白了老比爾斯一眼,“你是老闆,你的手裡還有槍,我介意又能怎麼樣?”
老比爾斯根本不在乎佟玲這話帶著骨頭,反而催著比裡去觸控阿努比斯之殿。
隨著三角體的四面都亮起了光,剛才的衝突帶來的尷尬氣氛被緊張感取代。
如同地下寶庫時的場景重現,四散的陰風瞬間暴起。
但這次我早有準備,銀針早已掐在指間。
尾閭、夾脊、玉枕三個穴位在銀針的刺激下,使用三關大開。
陰魂還未來得及肆虐猖狂,就已經被我吸入了眉心。
老比爾斯和艾貝、比裡對這樣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讓我略微在意的仍舊是佟玲。
麗薩是個降頭師,見過瓦古培養的古曼童,在工地上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陰魂時都表現出了怯懦。
此時佟玲對陰魂沒有恐懼,我只從她身上看到了驚奇,這驚奇很快就轉變成了好奇,好奇我剛才做了什麼?是怎麼做到的。
我以“神奇的東方秘術”為理由,非常敷衍的打發了她。
然後一顆從阿努比斯之殿裡滾出的金
球,再次轉移了所有的關注點。
那顆金球的圓滑可以用渾然一體來形容,份量也是十足。
因為我們點亮阿努比斯之殿時是把它放在地上,而且之後的陰魂也讓大家分心,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顆金球是一開始就在三角體裡,還是突然出現的。
直到金球滾即將落到阿什拉夫手邊時,我們才發現了這個東西。
看住阿什拉夫不讓他再出么蛾子,是我交給比裡的任務。
比裡用腳截停了金球,從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看的出比裡用出了全力,但那顆金球只是略微停了一下,就再次脫離了比裡腳底的壓力,又往前滾動了一下。
就那麼一丟丟,它就觸到了阿什拉夫的被捆在身後的手。
比裡擋不住金球,就抓起了阿什拉夫。
他又把人當成棒槌掄了起來,金球化成液體的形態,緊緊粘在阿什拉夫的手上被扯成了長條,好像一塊被甩起來的糖稀。
被掄在空中的阿什拉夫還沒有落地,比裡突然就倒飛了出去,他和阿什拉夫都摔到了地上。
我撲到跟前扶起比裡。
比裡睜著眼睛,神色迷茫。
他舉著自己的右手看了又看。
這隻掄起阿什拉夫的手已經受了傷。
乾枯的表皮碎裂、翹起、捲曲,
我從百寶囊
裡取出燙傷藥膏幫比裡上藥。
老比爾斯在旁邊說:“這是電擊傷,那個金球就是電源。”
“電源傷人會分人的嗎?”我提醒老比爾斯往阿什拉夫那邊看。
只見綁住阿什拉夫的繩子被燒成了一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