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不過是為了讓她這一世活得更好,而不該成為她無法忘懷的傷疤。
瑞珠等在院門外,看到她出來,忙撐起傘迎了過來。
卻在看到她紅腫的雙眼時嚇了一跳。
“姑,姑娘,老爺罵您了?”
“恩。”亦萱點點頭,邁步走下臺階,許久才幽幽道:“安允跟父親告狀,說我不認真唸書,父親便狠狠罵了我一頓。”
瑞珠撐著傘亦步亦趨地跟著,聞言不由憤憤,“沒想到表少爺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心眼卻這麼壞!我真是看走眼了!”
亦萱笑笑,沒有接話。
瑞珠見她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勸慰她,“姑娘不要傷心了,老爺也是為了姑娘好,罵一兩句也不少塊肉不是?就當沒聽到算了。還有表少爺,您以後就認真點,千萬別再跟他機會抓到把柄。”
亦萱乖乖地點點頭,心中微暖。
回到葳廷軒,還未換下衣服,就被徐婉清叫了過去。
自然是因為和安允置氣的事兒。
“怎麼眼睛這麼腫?”徐婉清看到她紅腫的眼睛,一時間訓斥的話也說不出口。
伸手將她拉過來,心疼道:“哭過了?”
亦萱抬眸仔細盯著徐婉清看。
只見她穿一身月白色的繡落梅折枝海棠襦襖,烏黑柔順的髮絲挽成月髻,單插一支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銀簪,瑩潤燈光下,襯得她眉眼柔和細緻。
此時因為憂心,一雙煙眉微微攏起。
她的母親,一向都是如此美麗,誰都無法取代。
鼻子有些發酸,為防止在母親面前掉了眼淚,她連忙將身子蹭了過去,軟軟地靠在她的胸口,悶悶道:“母親,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徐婉清失笑,柔軟的手摸向她的額頭,“你這孩子,又說什麼胡話呢!”
亦萱搖搖頭,不說話,只將徐婉清摟的更緊。
“是不是因為安允表哥責罰你,覺得委屈才哭的?”徐婉清捏了捏她的小臉,有些生氣有些無奈。
亦萱不說話。
徐婉清以為她預設了,便又道:“你啊,既然知道哭,為什麼就不肯好好學呢?好了好了,不準哭了,回頭母親會跟安允表哥好好說說,讓他不要叫你罰扯論語》了。”
“母親,你別管這件事,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辦。”亦萱聲音更悶了。
徐婉清默了片刻,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也不再提。
只吩咐冬青去擺晚膳,又吩咐丹青叫趙亦云過來一起吃晚膳。
吃完了晚膳,亦萱便領著趙亦云回了淺玉閣。
洗了把臉,用熱毛巾敷了敷酸脹的眼睛,便收拾收拾準備開始熬夜扯論語》。
趙亦云見狀,也擄起袖子說要幫忙,積極地不得了。
亦萱打趣道:“你莫要再害我了,要是讓你安哥哥知道你幫我抄書,免不了又要大罵我無能沒用,只會靠別人。”
趙亦云臉色漲紅,微微尷尬,“大姐姐,其實,其實你不要怪安哥哥,他,只是那麼一說,沒用惡意的。”
亦萱笑笑,並未接話。
伸出白玉般的小手開始研磨,屋內的燈燭映襯下,顯得她的小臉格外恬靜,卻又那樣的倔強。
趙亦云嘆了口氣,沒用再說什麼,轉身去床榻上歇息了。
之後的幾日,亦萱果然夜以繼日地抄書,甚至還跟老夫人報告最近十天不能陪同禮佛。雖然亦萱一句話也沒有對外說,但不出幾日,全府的人都已經知道表少爺因為大姑娘上課發呆,叫她十日之內罰扯論語》五十遍。
一時間下人對此事眾說紛紜。
有人說表少爺這麼做是對的,大姑娘生性頑劣,如果不用這種方法壓制她,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好好唸書。
又有人說表少爺這麼懲罰太過頭了,大姑娘已經變得乖巧懂事多了,不過是上課發了一會兒呆,根本不值得這樣大動干戈。
更有人說是因為大姑娘瞧不起表少爺是庶出,惹怒了表少爺,表少爺才會如此氣憤。
總之不管下人怎麼說,趙府的幾位主子,對此事都是持相同的態度。
那就是,略施懲戒即可,十日之內罰扯論語》五十遍,著實是有些過了。
於是亦萱在抄到第六遍的時候,就被老夫人叫停,並且拉過去好好教導了一番。
更甚至老夫人要亦萱當著她的面和安允冰釋前嫌,言歸於好。
亦萱雖鬱卒不已,但到底還是給足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