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的腳步頓了頓,視線無意識地溫晚的背影上略作停頓,然後神色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葉硯對於容池的印象,其實還停留那個總是抱著姐姐撒嬌爭寵的少年形象上,實是幾乎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有容清場,而容池……就像是顧淵說的,只要一看到容清,心智立時就倒退了十歲還不止,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容池露出這樣的表情,滿眼都是無可奈何,卻偏偏那種無奈中又透出了濃濃的溫柔和寵溺來。
“原來阿池也會有這種時候,”葉硯有些好笑地搖頭,“看來當初抱著姐姐撒嬌的孩子也已經長大了啊……”
“葉哥,……”容池一噎,葉硯為向來溫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自家姐姐是很有些相似的,誰想到這現居然能一臉溫和地舀他打趣,更要命的是,他臉上偏偏還掛著一副長輩看小輩的“慈愛”之色,讓他就是有再多的不滿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難不成是最近感情太順,所以就要別的方面吃點虧?容池這樣想著,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開始轉移話題:“葉哥,什麼時候能請們喝喜……”
“容池!”
“怎麼了,晚晚?”話說到一半就被溫晚打斷了的容池微有些詫異,止了話頭去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停下了腳步、這會兒正殺氣騰騰地看著自己的小女朋友,滿臉的不解。
“容池,剛才和沐沐都胡說了些什麼!”
容池一下子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自己一直都和葉硯說話,應該沒有逗過她才是,但……她說是剛才自己和沐風說的話?
“裝什麼傻!”溫晚的臉漲得通紅,一把揪住了容池的衣襟,因為身高差的關係只能仰著頭瞪他,於是該有的氣勢半分皆無,與其說是興師問罪,倒不如說是……撒嬌炸毛來得更妥當些?至少,場除了溫晚自己之外的那三個很明顯都是這樣覺得的。
“咳咳……”容池這會兒終於已經回想起自己說過的話了,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一手攬住溫晚一手去摸她的頭髮,開始熟門熟路地給溫晚順毛,“晚晚,別鬧了,大家都看呢。”
溫晚揪著容池衣襟的手指頓時就是一僵,扭頭看向四周,經過的路們倒也並沒有駐足圍觀,只是走過兩身邊時,都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被那一個個微笑看得有些發毛,溫晚一下子更加暴躁了起來,卻又礙於是公共場合生怕被圍觀,溫晚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手上用力拉著衣襟讓容池微微俯身,聲音雖然已經壓低了不少但卻還是很明顯就能聽出裡面滿滿的氣憤和羞惱:“誰鬧了!誰讓跟沐沐胡說,說前幾天、前幾天……”
月色朦朧,光線有些昏暗,但因為平時一向很少出門的關係,溫晚的面板被養得很是白皙,即使是現這樣的月光下,容池也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暈染開來的粉色,從耳尖開始,一路蔓延到了脖子上。
“沒胡說啊,說前幾天因為的關係太累了,所以沒力氣碼字,” 容池俯得更低了些,眨了眨眼,滿臉的無辜,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似的,“前幾天不是因為的表白而糾結,失眠煩躁什麼的,精神上很累吧?”
雖然早就該知道不管什麼時候,自己都是絕對不可能口頭上贏過他的,但溫晚這時候聽完他的話,還是覺得簡直要被他氣得吐血三升,偏偏他那話又說得毫無漏洞,找不出半分差錯來,溫晚揪著他衣襟的手指越捏越緊,臉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卻是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這麼幹瞪著他,但……好像這樣的舉動也沒有起到半分威懾力。
“好了晚晚,彆氣了,別讓大家看笑話,”容池嘆氣,眼看著溫晚就要徹底爆發,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的男當即緊了緊手臂,把溫晚整個都帶進了自己的懷裡,態度良好地主動認錯,“是不好,下次一定什麼都不說了,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嗯?”
溫晚覺得自己真是沒骨氣,每次只要被容池這麼抱著然後溫言軟語地隨便哄一鬨,就算之前再生氣,好像也會立時就平靜了下來。甚至……就像是他剛才,什麼“下次一定什麼都不說了”,這哪裡是什麼認錯,說是“威脅”大概還差不多,但是……她就是生不起氣來啊,他的懷抱很溫暖,動作裡隱隱帶著一種保護意味,他的聲音帶著調侃的笑意,卻分明就透出了溫柔和包容來……
“說的,以後說什麼就是什麼。”溫晚終於妥協,把頭埋他的懷裡悶悶的開口。
“好。”容池笑,伸手摸了摸她蓬鬆的短髮,無視了身旁沐風和葉硯投來的滿是調侃的視線。
……
溫晚被容池送到家的時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