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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談。”統客既罷,往就囗坐,囗又先責統食,然後共語,因留信宿,至於經日。統大善之,而法正宿自知囗,遂並致之先主。先主亦以為奇,數令囗宣傳軍事,指授諸將,奉使稱意,識遇日加。成都既定,先主領益州牧,拔囗為治中從事。囗起徒步,一朝處州人之上,形色囂然,自矜得遇滋甚。諸葛亮雖外接待囗,而內不能善,屢密言先主,囗心大志廣,難可保安。先主既敬信亮,加察囗行事,意以稍疏,左遷囗為陽江太守。

囗聞當遠出,私情不悅,往詣馬超。超問囗曰:“卿才具秀拔,主公相待至重,謂卿當與孔明、孝直諸人齊足並驅,寧當外授小郡,失人本望乎?”囗曰:“老革荒悖,可複道邪!”又謂超曰:“卿為其外,我為其內,天下不足。”超羈旅歸國,常懷危懼,聞囗言大驚,默然不答。囗退,具表囗辭,於是收囗付有司。

囗於獄中與諸葛亮書曰:“僕昔有事於諸侯,以為曹操暴虐,孫權無道,振威闇弱,其惟主公有霸王之器,可與興業致治,故乃翻然有輕舉之志。會人來西,僕因法孝直自炫鬻,龐統斟酌其間,遂得詣公於葭萌,指掌而譚,論治世之務,講霸王之義,建取益州之策,公亦宿慮明定,即相然贊,遂舉事焉。僕於故州不免凡庸,優於罪罔,得遭風雲激矢之中,求君得君,志行名顯,從布衣之中擢為國士,盜竊茂才。分子之厚,誰復過此。囗一朝狂悖,自求菹醢,為不忠不義之鬼乎!先民有言,左手據天下之圖,右手刎咽喉,愚夫不為也。況僕頗別菽麥者哉!所以有怨望意者,不自度量,苟以為首興事業,而有投江陽之論,不懈主公之意,意卒感激,頗以被酒,脫失‘老’語。此僕之下愚薄慮所致,主公實未老也。且夫立業,豈在老少,西伯九十,寧有衰志,負我慈父,罪有百死。至於內外之言,欲使孟起立功北州,戮力主公,共討曹操耳,寧敢有他志邪?孟起說之是也,但不分別其間,痛人心耳。昔每與龐統共相誓約,庶托足下末蹤,盡心於主公之業,追名古人,載勳竹帛。統不幸而死,僕敗以取禍。自我墮之,將復誰怨!足下,當世伊、呂也,宜善與主公計事,濟其大猷。天明地察,神祗有靈,復何言哉!貴使足下明僕本心耳。行矣努力,自愛,自愛!”囗竟誅死,時年三十七。

廖立字公淵,武陵臨沅人。先主領荊州牧,闢為從事,年未三十,擢為長沙太守。先主入蜀,諸葛亮鎮荊土,孫權遣使通好於亮,因問士人皆誰相經緯者,亮答曰:“龐統、廖立,楚之良才,當贊興世業者也。”建安二十年,權遣呂蒙奄襲南三郡,立脫身走,自歸先主。先主素識待之,不深責也,以為巴郡太守。二十四年,先主為漢中王,徵立為侍中。後主襲位,徒長水校尉。

立本意,自謂才名宜為諸葛亮之貳,而更遊散在李嚴等下,常懷怏怏。後丞相掾(李邰)'李邵'、蔣琬至,立計曰:“軍當遠出,卿諸人好諦其事。昔先(主)'帝'不取漢中,走與吳人爭南三郡,卒以三郡與吳人,徒勞役更士,無益而還。既亡漢中,使夏侯淵、張邰深入於巴,幾喪一州。後至漢中使關侯身死無孑遺,上庸覆敗,徒失一方。是羽怙恃勇名,作軍無法,直以意突耳,故前後數喪師眾也。如向朗、文恭,凡俗之人耳。恭作治中無綱紀;朗昔奉馬良兄弟,謂為聖人,今作長史,素能合道。中郎郭演長,從人者耳,不足與經大事,而作侍中。今弱世也,欲任此三人,為不然也。王連流俗,苟作掊克,使百姓疲弊,以致今日。”(邰)'邵'、琬具白其言於諸葛亮。亮表立曰:“長水校尉廖立,坐自貴大,臧否群士,公言國家不任賢達而任俗吏,又言萬人率者皆小子也;誹謗先帝,疵毀眾臣。人有言國家兵眾簡練,部伍分明者,立舉頭視屋,憤吒作色曰:‘何足言!’凡如是者不可勝數。羊之亂群,猶能為害,況立託在大位,中人以下識真偽邪?”於是廢立為民,徒汶山郡。立躬率妻子耕殖自守,聞諸葛亮卒,垂泣嘆曰:“吾終為左衽矣!”後監軍姜維率偏軍經汶山,詣立,稱立意氣不衰,言論自若。立遂終徒所。妻子還蜀。

李嚴字正方,南陽人也。少為郡職吏,以才幹稱。荊牧劉表使歷諸郡縣。曹公入荊州時,嚴宰秭歸,遂西詣蜀,劉璋以為成都令,復有能名。建安十八年,署嚴為護軍,拒先主於綿竹。嚴率眾降先主,先主拜嚴裨將軍。成都既定,為犍為太守、興業將軍。二十三年,盜賊馬秦、高勝等起事於郪,合聚部伍數萬人,到資中縣。時先主在漢中,嚴不更發兵,但率將郡士五千人討之,斬秦、勝等產。枝黨星散,悉復民籍。又越囗夷率高定遣軍圍新道縣,嚴馳往赴救,賊皆破走。加輔漢將軍,領郡如故。章武二年,先主徵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