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翻了天。
所以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李鳳梧已經沒有退路。
不想辦法解決魏蔚和自己的問題,那麼魏杞不說站到主戰派那邊,今後的朝堂上必然要針對自己:以往在朝堂上,魏杞可從未說過自己一句壞話。
甚至還多有提攜。
然而,魏蔚的身份,怎麼看都不是當平妻的人。
是以李鳳梧當下很憂鬱啊。
不過,等李鳳梧回到梧桐公社,就不是憂鬱,而是“驚喜”了。
李鳳梧在路上憂鬱的時候,大內的官家趙昚很憤怒。
無他,皇城司龍大淵和曾覿兩人聯袂而至,送來了一樣物事,交到了自己面前。
只是三張紙。
不是宣紙,紙張的質地並不好,而且隱隱有些泛黃,看得出來有些歲月了。
若是落在一般人手中,恐怕真看不出這三張紙有什麼異常。
第一張紙,是寥落幾筆勾勒出了一匹壯馬,馬下是無數線條勾勒出來的不知道是草地還是水波的背景地。
在畫旁,有讖曰:
天馬當空,否極見泰。
鳳鳳淼淼,木冓大賴。
又有頌曰:
神京王氣滿東南,禍水汪洋把策幹。
一木會支二八月,臨行馬色半平安。
在這一幅畫的最右側,寫著二十二,乙酉,兌下離上,睽。
第二張紙也是一幅畫。
筆墨稍多,勾勒出一個庭院的小門,門中有一著幞頭官帽、官服,腰間配摺扇的官員,雙手頂住門框,鼎門而立。
也有讖曰:
似道非道,乾沉坤黯。
祥光宇內,一江斷楫。
亦有頌曰:
胡兒大張撻伐威,兩柱擎天力不支。
如何兵火連天夜,猶自張燈作水嬉。
在最右側,寫著二十幾的地方已經損毀,還剩下的幾個字也模糊不堪,隱隱可看出是“丙戌,兌下乾上,履”。
第三張紙,當然還是一幅畫。
這幅畫就簡單多了。
簡單是指意思,其實筆墨是最多的。
一言以蔽之,在一坨像屎又像石頭的東西旁,有一隻小雞在吃一條掙扎的頭生雙角的長蟲,最後的大背景上,烏雲橫空,其後一輪太陽若隱若現。
也有讖曰:
羽不張全,汙臨穢披。
…………,盡抹蒼穹。
第三句字跡模糊,看不清楚寫的什麼。
也有一頌,不過似乎是滴了水在上面,字跡已經模糊不可見。
在右上側的字跡,亦似乎是被外力所撕,痕跡都是新鮮的。
這三張圖,趙昚看得很莫名其妙。
直到龍大淵上前,輕聲忐忑的道:“官家,如果臣猜的沒錯,這應該是推背圖。”
趙昚愕然,旋即默然,繼而恚然。
臉色一擰,“確定麼?”
曾覿也是小心翼翼的,深恐早受池魚之殃,畢竟這玩意兒如果真的被證實的推背圖,恐怕就不是小事了,道:“陛下,可宣太史局的人來一斷。”
趙昚猶豫了下,對謝盛堂道:“你去宣太史令黃衝、太史官正郭銘,此兩人足耳。”
謝盛堂亦是小心翼翼如臨深淵。
如果這真是推背圖,那真沒人扛得住大官的怒火。
而且聽大官意思,讓自己悄悄去秘書監宣太史令和官正,估計大官也有顧忌,畢竟這玩意兒是可以預言未來的禁書。
大官肯定也不想鬧得人心惶惶。
謝盛堂去後,龍大淵問道:“官家,要不要將他先看押起來?”
趙昚思考了一陣,“不用,先確定一下真偽。”
如果真是推背圖,那這個事情如何處置?
趙昚是不信那人會謀反的,以他目前的勢力和能力,根本沒有謀反的可能——除非他在功成名就之後,但他只是個文臣,就算在朝堂官職再高,也難以謀反。
大宋為何會誕生三冗這種沉痾,就是因為中央集權。
趙昚有十萬個信心,大宋的臣子謀反,幾無可能——之前的方臘宋江就是前例。
又問退在一旁的龍大淵和曾覿,“你二人是如何得知他府上有此等物事的?”
龍大淵和曾覿互視一眼,還是身份地位稍高一籌的龍大淵道:“這件事似乎是青雲書社一個叫莊閒的人,在醉酒中無意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