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笑笑,道:“你一直認為王紈是中毒而死,可是我卻覺得他一定不是中毒死的。你可敢跟我打個賭?”
諸葛錚笑道:“這種賭我絕不跟你打。不過你憑什麼認為,他不是中毒死的?”
蘇拙起身道:“直覺!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蝕心草出現在屍體旁邊,就是一個很大的破綻,一定是兇手故意放在那裡,影響我們的思路。那麼我們就可以設想,這兇手是在什麼時候放的呢?如果在王紈死後放過去的,那麼他是怎麼進入那間密室的?如果實在王紈死前放的,這樣的兇手已經能靠近王紈,何必用下毒這麼繁瑣的方法?一刀殺了豈不直截了當?”
諸葛錚道:“你是認為那個小廝茗香有問題?”
蘇拙搖搖頭,道:“一切只有拜會過大將軍府之後才能下結論!”
諸葛錚沒有要隨從陪同,與蘇拙兩人輕車簡從,直奔護國巷的大將軍府。剛到巷口,兩人便下馬步行,走到門前。諸葛錚輕輕釦了扣門環。朱漆大門“咯吱”一聲開了個口子,裡面探出一張臉來,看了看諸葛錚,冷言冷語問:“你是什麼人?”
蘇拙不禁暗歎,真是將軍府上的奴才都要兇惡一些。諸葛錚道:“勞煩向大將軍通報一聲,大理寺諸葛錚前來拜會。”
那奴才沒好氣道:“我家老爺不在!”說著“砰”一聲重重將門關上。
諸葛錚和蘇拙同時一愣,對望一眼,頗為無奈。想不到兩人居然就這樣吃了個閉門羹。蘇拙暗想,去諸葛錚府上之前,的確看見有一隊人去門去了,莫非那就是王定邊?
兩人不甘心,索性站在門口等候。故不多時,蘇拙看見的那隊人馬果然回來了。一個甲士上前喝問:“你兩個是幹什麼的?”
諸葛錚看見隊伍中間一人騎在馬上,穿著便服,但是身形魁梧,不怒自威,忙鞠躬行禮道:“晚輩諸葛錚,見過王將軍!”
諸葛錚執晚輩之禮,王定邊便不好擺官架子。他嗯了一聲,算是回禮,問:“你來找我幹什麼?”
諸葛錚一愣,皇帝將這件案子交給他,王定邊不可能不知道。那麼他現在問這一句是什麼意思?莫非是不信任諸葛錚?蘇拙也微微皺眉,心中產生了相同的疑問。諸葛錚只得依舊恭敬道:“晚輩特為令公子的案子而來。”
王定邊又嗯了一聲,策馬徑直進入府中。諸葛錚與蘇拙聳聳肩,只得跟在隊伍後面進府。一進大門,只見院中各處拐角岔路,均站著兩個鐵甲衛士守衛。所有人穿著喪服,全府上下死一般沉寂,誰也不敢大聲說話。只聽見從正堂方向隱隱約約傳來女子啼哭之聲。
諸葛錚與蘇拙跟著王定邊走進正堂。堂上設著王紈的靈堂和棺槨。兩人一齊上了香,行過禮。旁邊一箇中年婦人縞布素衣,衝諸葛錚道:“諸葛錚,你一定要給我兒一個公道!”說話不時抽噎兩聲,原來是王紈的生母。
王定邊將兩人帶到偏廳,也不讓座,甕聲甕氣地指著蘇拙問道:“你又是誰?”
蘇拙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節,道:“在下姓蘇名拙,是諸葛兄的朋友。”
王定邊眉頭抬了抬,道:“你就是蘇拙?!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諸葛錚道:“王將軍,我們懷疑令郎並不是死於中毒。因此我們想開棺,重新檢查……”
話沒說完,王定邊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壺茶杯全跳了起來。王夫人聞言,嚎啕罵道:“諸葛錚,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兒死得這麼慘,你還要開棺,擾他亡靈!你是想讓我兒黃泉路上也不安寧嗎?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蘇拙眼看形勢不對,看來這開棺是萬萬不成的,忙道:“王將軍、王夫人請息怒,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提議。既然兩位不同意,那就此作罷,就當我們什麼也沒說過。不過我想問令郎生前的貼身小廝來問幾句話,不知這個要求是不是過分?”
王夫人擦了淚水,看看丈夫,有些猶疑。蘇拙察言觀色,覺得有些不對。果然,王定邊重重哼了一聲,道:“你們要見那奴才,只管去開封府就行了。他的屍體,老夫剛剛已經送過去了!”
諸葛錚和蘇拙吃了一驚,忙問:“茗香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王定邊沉聲道:“他是悲老夫打死的!狗奴才沒有服侍好紈兒,罪該萬死!怎麼,難道老夫打死一個狗奴才,也要大理寺來問罪嗎?你們也不用問了,老夫對他嚴刑拷問,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蘇拙嘆了口氣,這才知道,原來方才王定邊帶人外出,原來是將茗香的屍體送去了開封府尹處。細細想想,他這麼做也沒錯。因為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