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說話間,夷陵軍中軍隊伍已賓士至羊腸道中段,奔騰的馬蹄聲響徹整個山谷,震得鍾長青耳膜嗡嗡直響,此時已容不得他多考慮了。
鍾長青一咬牙,揮手命兩支預備隊各奔援一端,與此同時,下達了攻擊的訊號。
剎那間丘陵上萬箭齊發,向陷於山谷內的夷陵軍中軍激射而去,箭矢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鮮血淋漓,不一會兒便在地上留下了數十具屍體。
羊腸之戰終於打響,揭開了被後世稱為“溫氏之亂”的序幕。而身為溫家隱龍組主帥的楊四卻在羊腸之戰打響的那一刻起,再度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他其實早就知道這場仗有贏無輸,問題只是究竟隱龍組是完勝還是慘勝。如果隱龍組能付出較小代價便殲滅夷陵軍,那說明它的確不愧是溫家最精銳的部隊,也不愧溫師仲多年的心血;如果是慘勝,那這支所謂的精銳部隊就完全不值得自己擔憂了,因為它根本就是一堆微不足道的垃圾,根本不會對自己日後吞併溫家的計劃造成任何阻礙。
一個時辰過後,楊四被鍾長青推醒。
“回稟先生,敵軍已被我們全殲。共殺死殺傷敵方四百六十七人,俘虜一百一十三人,逃跑者數十人。而我方僅死六十九人,傷一百四十五人。”鍾長青衣袍帶血,神情卻甚是興奮、輕鬆。
看來隱龍組的戰鬥力不錯啊!
楊四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淡道:“還留什麼俘虜啊?
我們抓那麼多俘虜回去幹什麼,難道你不怕他們在船上造反?再說我們抓他們回去就要管他們吃管他們住,你是不是嫌你家家主錢太多了?”
鍾長青一怔,小心問道:“先生的意思是……”
楊四右手在脖子裡一抹,道:“這種事還要問嗎?當然是『喀嚓』了……你不會那麼大方將他們放回去,好讓他們下次再來找我們報仇吧?”
※※※
鷹刀心滿意足地抬起身體,臉上懸掛著賤賤的笑容。在他的身下,淡月赤裸著的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已是香汗淋漓,與鷹刀暴風驟雨般的抵死纏mian,已令她渾身痠軟無力,連抬起一支手指也不能夠。
鷹刀在淡月嫣紅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嘻嘻笑道:“媽媽的辣塊大西瓜,這半個月來可把我憋得狠了。今天我可算是明白什麼叫久旱逢甘霖了。”
淡月大羞,握起渾然無力的小手捶著鷹刀的肩膀,嗤嗤笑道:“哪有你這麼急色的,一見面就急急地摟了人家進房。等會兒出去,一定要被碧桃她們笑死了。”
鷹刀的臉皮賽似城牆般厚,哪裡在乎這些。他哈哈一笑道:“俗語常說,久別勝新婚。我們分開這麼久,急於溫存一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那兩個丫頭倒也未必會取笑於我們。”
“淡月既然決心跟了爺這樣的急色郎君,只要爺喜歡,就算被天下人都恥笑為娃蕩婦,也只有認命了罷。”淡月雙手摟緊鷹刀,俏皮地微笑道。
淡月的這番話雖說是打趣之言,可聽在鷹刀的耳中,卻不禁令他深深感動。淡月出身於青樓,社會地位可說是低賤之極,然這一番情意發自肺腑,心心念念都纏繞在鷹刀身上,全心全意地奉獻自己的一切來取悅心中所愛之人。這樣的女子,誰能說她低賤?誰能說她?
鷹刀低嘆一聲,內心湧起一絲內疚之情。自見面以後,自己只顧貪圖快活,竟不曾好好撫慰淡月,相較起己這樣的男人才不配她對自己的愛啊!
他用雙手捧起淡月的臉頰,深深地望著淡月清澈的雙眼,憐惜道:“這些天來,你清減了許多啊……進門的時候,我瞧見碧桃正在煎藥,是不是你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唉,你體質向來不好,而一直以來,我卻只顧著忙自己的事,從來不曾好好地照顧過你,我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很糟糕。淡月,我現在答應你,等過些時日安定下來,我一定好好的……”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淡月柔嫩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爺,淡月很好,淡月很開心。只要能和爺在一起,只要爺心中還有淡月,我便心滿意足了。我的頭痛病是老病根了,本來並沒有什麼,只是這些天來爺無故失蹤生死不知,我一直提心吊膽,夜間睡覺也便不安穩些,不曾想頭痛病就發作了,如今爺安然回來,那比什麼藥都有效用。”淡月溫柔地說道,眼中愛憐橫溢,又道:“倒是爺雖然嘴裡什麼也不說,可滿臉風霜之色,想來這些時日在外邊一定受了許多的苦,委實教我心痛,真巴不得爺的苦難都轉移到我的身上才好呢。”
鷹刀張了張嘴想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