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難不成是相公給你弄了更好的,看不上嫂嫂這個不成?”
“不,不是……”莞初羞得小臉滴血似的紅,“嫂嫂,我,我不用……”
“為何不用?”蘭洙抿嘴兒笑,悄聲罵道,“少在這兒給我裝正經,掩了帳簾我就不信你家天睿不是個瘋的!”
“我……他……”那小包袱在手捏著想燙手似的,莞初左右不是,磕絆道,“真的用不著……”
看她果然是不明事,蘭洙笑著湊到她耳邊,“傻丫頭,用了才知道好呢。夜裡穿這個啊,保管你明兒下不了床。”
頭一次說起閨房中事,莞初羞得要死,可想著今兒夜裡的打算,也只得強壓了羞臊,揉搓了一下,將那小包袱掩進懷中。
“收著啊,我特意跟天睿要了他給你做衣裳的尺寸。”
“啊?那,那他沒問?”
“問了,我說是因著老太太壽宴府裡一道預備衣裳呢。”蘭洙掩了口低聲道,“我啊,好些呢,趕明兒你到我房裡來,給你瞧。”
莞初聞言也悄悄笑,“怪不得……大哥捨不得你呢。”早聽說端陽節後,大哥天佑與自己的娘阮夫人鬧了一大場,這麼個謹遵禮數、刻板守教之人一旦火起,竟是大得嚇人,說來歸去只一個因由:不納妾!
蘭洙一聽,臉頰泛了紅暈,知心道,“我倒也沒想著他能為我如此呢。如今,太太總算暫且擱下那事了。所以,你們要趕緊多生幾個,府里人丁旺了,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些。”
見莞初紅著臉頰訕訕的,蘭洙只當她還羞,又逗道,“你那天睿可比天佑急性子,你這懵懵懂懂的,也不知跟他和著,他可是無趣?”
“嗯……”莞初磕磕巴巴的,怎麼跟嫂子說今兒才是打算頭一遭呢,“我,我也不知道。嫂嫂,我……我想問問……那個……”
“想問什麼趕緊問啊,一會兒你們太太出來了。”
莞初憋了半天,才像小蚊子哼哼似的,“嫂嫂……那個,他……怎樣……才算是……”
“啊?”看小丫頭耳朵都紅了,蘭洙噗嗤笑,笑得腰都彎了,“傻丫頭啊!都懷過一個了,怎的還跟沒出閣的閨女似的!看來這些時都是天睿不省事,不知道疼你是吧?”
莞初臊得恨不能鑽地縫,可是……還是想知道,只得讓他背了黑鍋,點點頭。
“男人啊,是這樣……”蘭洙握了她的手,咬著耳朵親口相授,如此這般。待到末了又道,“妹妹,你這麼個水晶玻璃一樣的人兒,可不能在床上像個木頭,早晚弄得他無趣,再疼你也沒興致了。”
“嫂嫂,那我還得給他……麼?”
“不用每次。”蘭洙悄聲兒道,“莫慣了他。偶爾的,你上手,男人就像瘋了一樣。”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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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服侍閔夫人吃飯,又是長吁短嘆,說文怡那邊不知怎樣,原先說的要定親了,錢夫人卻沒再來找她來商量。話裡話外也是埋怨,莞初一旁聽著,只當不懂,今兒她可沒心思計較這些,左耳朵進,右耳朵立刻就飄了出去。
日頭西斜,莞初方從謹仁堂出來,傍晚起了小風,日頭也淡了許多,可這一路又是走得一身虛汗。回到房中,氣喘緩不過來,汗也不落。原本該換衣裳了,卻覺得自己身上又黏膩,吩咐綿月重預備了浴湯,水不敢太熱,溫溫涼涼,這才把汗撲了下去。
擦乾了身子,莞初又小心地撲了些香粉,正要穿小衣兒,見換下的衣裙旁正是那巴掌大的小包袱。輕輕咬著唇,人不動,目光卻也離不開,正是猶豫不決,忽聽得浴房外綿月進來了,趕緊手忙腳亂地穿上……
鏡子裡,嫩蕊蓮心的顏色,淡淡的,輕絲薄曼,貼合著腰身,似是出水的蓮骨朵兒帶著水珠兒,一絲一毫都不差。這是他前兩日就給她預備出來的新衣裳,從來不曾量過,卻是越來越合適。他是怎麼算出尺寸的?想著那雙大手在她身上輕輕撫過,每一處彎曲與挺立,瞭然於胸……
莞初低了頭,心思又膩,可從前忽地暖熱的感覺再尋不見,再也不是那受不得的心跳……
涼水裡沐浴,手腳都涼,此刻渾身麻麻的,乏力。早起紮在穴位,那痛已然十分綿軟,莫說是大喜大悲,此刻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無力痛、無力想……
換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