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世家來的時候,我笑你土裡土氣,還說你是個黑小子,讓老主人聽見好罵了我一陣,你還記得這件事麼?”
齊北辰道:“記得,只是這不是……”
“第二天我就把我新做的衣裳給了你,你說什麼都不要,最後還是風伯說了話,你才接了過去,可卻始終不肯穿,這你還記得麼?”
“記得。”
“雖然你始終不肯穿我的衣裳,但從那時起你我兩個人好得跟兄弟一樣,一塊兒讀書,一塊兒吃飯,一塊兒玩,無論有什麼我都會分給你一半,你還記得麼?”
“也記得。”
“有一回咱倆一塊兒練武,你不小心敲了我一下,我很窘,下不了臺,一連給了你好幾下,你卻始終沒有還手,可是你火兒了,要離開司徒世家到江湖上去,風伯很生氣,要打你,老主人知道了,帶著我去給你賠不是,留你,你沒再鬧著走,但卻足足一個月沒跟我說話,後來還是我說盡了好話你才理我,記得這回事麼?”
“尊駕知道的事不少啊?”
話雖這麼說,齊北辰臉上已浮現了異色。
那穿黃綠色衣裳的人又道:“最使你我難忘的,應該是那一回,你我兩個人爬到祠堂後頭那棵棗樹上摘棗吃,我手腳沒你俐落,摔了下來,右胳膊讓樹枝劃破了一道口,血直流,你嚇壞了,去偷傷藥給我治傷,咱們倆都瞞著老人家,但我那隻胳膊卻整整半個月不能寫字,我的字都是你偷偷代我寫的,半個月之後,傷好了,但胳膊上卻留不個大疤……”齊北辰道:“尊駕胳膊上定然有個疤。”
那穿黃綠色衣裳的人抬手上鐵鉤鉤破了衣袖,道:“不錯,你看看。”
這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多少也可以看見事物了,連李劍凡都看見了,他右臂近肩處確有一道疤。
李劍凡道:“齊總管,你怎麼說?”
那穿黃綠色衣裳的人道:“賢侄,現在別問他,讓他回去看看那位胳膊上有沒有疤再說,那匹夫有極其高明的易容化裝之術,他能裝扮我的外表,甚至模仿我的言行舉止,但他未必知道我身上有這個疤,更不可能知道這個疤是怎麼留下的!”
李劍凡道:“前輩既有所諭,我不敢不遵。”
轉望奔北辰道:“齊總管,咱們走吧。”
“不必看了,”齊北辰忽然顫聲說道:“老主人,北辰該死!”
他一矮身軀跪了下去。
李劍凡為之一怔。
那穿黃綠色衣裳的人一步跨到,伸手扶起了齊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