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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怎麼全世界都在與我作對?

警察總是來的很晚。

說句公道話,這真不是他們故意拖延,而是一幫人酣暢淋漓暴打了鄭康堯後,這才有人想起應該打電話報警。這裡是交通要道,又是十字路口,各種車輛很快就被堵了個水洩不通。前面的車不走,後面的司機肯定要下來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

那個胖胖的女司機很會裝模作樣。她蜷縮著身子站在那裡哭個不停,悲慘悽切的樣子,很快引起了大批女性圍觀者的關注。她們紛紛圍著她,用溫和的語句勸慰著,拿出紙巾給她擦臉,還有人從旁邊遞過來礦泉水……女性之間很容易因為這種事情引起共鳴,關於女司機悲慘遭遇的故事,就這樣口口相傳,像風暴一樣在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中釋放開來。

“你是說,有個老頭打車,那姑娘是司機。老頭上車以後就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還把人家的衣服給撕了?”

“尼瑪的,居然有這種不要臉的老雜種。打,往死裡打!”

“我也上去看看呢,揍那個不要臉的老雜種幾拳。那個……你們把圈子擠緊點兒,暫時先別讓警察過來。碼的警察來了就打不成了,他們會把人帶回派出所。趁著現在警車被堵在後面,爭取把老頭打成半身不遂。”

“把他下面不該有的東西割掉扔了……”

鄭康堯感覺自己的面部正在腫脹,他像受傷的蛆蟲一樣蜷縮著身體,雙手抱住頭部,躺在地上嘶聲慘叫。其實這些人下手很有分寸,打歸打,要害部分卻沒有捱上幾拳。“殺人償命”的道理人人都懂,只是義憤填膺都覺得看不過眼,都想過來伸張正義……一隻只腳在鄭康堯身上踩來踩去,他感覺渾身上下被踢了好幾百下。就像一隻在人群裡奔跑的皮球,無論是誰看見都會上來猛踢幾下。骨頭都要斷了,說不定已經斷了。

依稀之間,鄭康堯聽到了警笛聲。可是沒有用,圍住自己的那些人絲毫沒有散開的意思。拳頭和鞋子落下的速度比剛才更猛了,有好幾下踢中了自己嘴唇,面板破開,流出鮮血,嘴唇迅速腫脹,牙齒也掉了幾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透過抱住頭部的手臂縫隙,鄭康堯看到周圍有很多人拿著手機,正朝自己這個位置拍攝。

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費力地擠進人群,他們高聲制止了那些人,很多人就此退了出去,離開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即便是最敏捷的老鼠也自愧不如。一名警察把半死不活的鄭康堯從地上攙扶起來,他滿臉是血,原本乾淨的白襯衫上密密麻麻全是鞋印,腫起來的面部使鄭康堯看上去彷彿胖了很多,他疼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甚至就連張嘴這種簡單的動作,都會牽扯肌肉鑽心的疼。

女司機在幾十個愛管閒事的女人簇擁下走過來。天知道她哪兒來那麼多的眼淚,直到現在還抽抽搭搭哭個不停。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外套,也不知道是哪個見義勇為者送給她的遮羞物。警察走到她面前,開啟記錄本,按照程式提了兩個問題,不等女司機開口說話,旁邊的一大群女性圍觀者紛紛如鴨子般“嘰嘰喳喳”叫了起來。

“警察同志,是那個老頭先動的手。他上了人家的計程車,張口就說要帶著這個小姑娘去酒店開房,被拒絕了就惱羞成怒,直接撕了人家的衣服。”

“真正是老不要臉啊!也不自己撒泡尿看看是什麼模樣,怪不得沒人要,連強暴這種手段都能用上,這算是什麼狗屁的大學教授?”

警察聽到這裡不由得愣住了:“你說什麼?誰是大學教授?”

說話的是個六十多歲,頭髮花白,身板卻很硬朗的老太太。她明顯是在護著女司機,擋在她身前,抬手指著鄭康堯,連聲怒道:“就是他!他自己跟人家小姑娘說了名字,還有工作單位。”

說到這裡,老太太轉過身,和顏悅色問正在抽泣的女司機:“小吳啊!這老不死的說他叫什麼來著?”

女司機四十多歲了,被老太太叫做“小姑娘”也不為過。她止住哭聲,抬起頭,用倔強不屈的目光盯著對面,恨恨地說:“他說他叫做鄭康堯,還拿出身份證給我看了。他說他是滬州美術學院的教授,是國畫系的系主任,家裡有好幾套房子,有得是錢!”

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再次因為這幾句話產生了不亞於核彈爆炸般的轟動。

“滬州美術學院?沒想到還真是個大學教授啊!”

“這年頭的專家也就這樣了。尼瑪的只要有個身份就能算是專家,教授什麼的素質也太低了,我看這老傢伙恐怕是憋久了,隨便見到一個女人就想著要湊過來。其實只要願意花錢,去夜總會里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