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蕭貴人能和前輩完全不同?
他這麼想著,越發覺得很有可能。
“下雪了。”外面突然傳來侍女銀鈴一樣的笑聲,勾的毛奇也去瞟了一眼,他雖然是中官,但是豆蔻年華的小娘子在那裡,他也要多看一眼的。
毛奇想起天子那麼急切的去看蕭妙音,他心中升起一股感嘆,這男女之情真的有這麼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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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又下雪了,阜陽侯的奴婢們紛紛感嘆苦活又要來了的時候,門前來了一輛犢車,看門的閽人連忙開門讓犢車進去。
犢車入了門,車內下來一個年少的少婦來,侍兒上前去攙扶,卻被一把拍開。
院子裡人見著那個著華貴錦衣的少婦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來,那是才嫁出去沒多久的嫡出小娘子!
豆盧氏在屋內得了女兒匆匆回家的訊息,連忙出來。何惠一見到母親,立刻紅了眼圈,“阿孃!!”
“惠娘??”豆盧氏看見女兒紅了眼圈,連忙上前幾步將女兒的手握在掌心中,“你這是怎麼了?”
“阿孃……”何惠聽到母親這麼問,就越發忍不住,當著下人的面就哭了起來。幸好豆盧氏還記著點忌諱,趕緊的將女兒帶到室內。
室內和外面的寒冷不同,室內暖意融融。豆盧氏讓侍兒拿來一隻手爐讓女兒捧著,拉著她一起在床上坐下,“怎麼了,惠娘?”
女兒嫁的急,幾乎是臺主家的長子尚主禮成沒多久之後,就匆匆的將女兒嫁了過去。雖然已經定下,但是何家對太皇太后還是不能放下心,趕緊的定下日期,就行了昏禮。
鮮卑人並不十分在乎漢人的那套禮儀,所以漢人對這事指指點點,而鮮卑貴族根本沒有什麼失禮的看法。
“阿孃。”惠娘淚珠子一個勁的掉,她只是哭,但讓豆盧氏越發著急。
“是不是你夫君對你不好?”豆盧氏腦子一轉只是想到這個可能。
“不是,七郎對我很好。”聽到母親語氣不善,她連忙為丈夫分辨。
“那你是怎麼了?”豆盧氏是弄不明白了,既然夫君對女兒很好,那麼女兒還哭甚麼?
何惠越想越委屈,乾脆哇的一聲大哭,“阿孃是公主,是江陽公主!”
“江陽公主?”豆盧氏呆了呆,江陽公主就是尚書右僕射莫那縷長子尚的那位公主,“你和江陽公主怎麼了?”
江陽公主在宮中不怎麼受寵,一直到長大下降的時候才被冊封為公主,但是公主該有的,江陽都有,甚至昏禮第二日,還是公婆前去公主府拜見公主,而不是公主去見家翁和阿家。公婆行了六禮,公主也只是受著沒有答禮,氣勢十足。平常都是住在自己的公主府裡,按道理是不可能和妯娌有甚麼爭吵。
何惠抹著淚把事情前後說了,最近公主召婆母去商談點事,婆母樓氏就將小兒媳帶在身邊,結果去了之後,江陽公主見到她,臉上立刻就難看起來,不但令人垂下簾子,還讓女官出來對賀蘭氏說,公主只是召見了樓氏,並沒有讓別的人前來。
樓氏對著那個女官好聲好氣的道歉,回頭就把她遣了回去。
長到這麼大,何惠還是頭一回受這樣的委屈,以前跟著豆盧氏進宮,就算遇到陳留長公主,陳留對她也是和和氣氣的。江陽公主甚至都還不是長公主,就對她這樣了!
何惠氣不過對丈夫抱怨了幾句,賀蘭家的七郎能有甚麼辦法,更糟糕的是,這抱怨又不知道被哪個給傳了出去。這下子公主震怒,樓氏只得把小兒媳給拎到面前給訓斥了一頓。
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何惠出嫁之前在孃家可沒有有過這種事,就算何猛上回和妻子氣狠了,也沒對著女兒說多少重話。
何惠一氣之下帶著人哭哭啼啼的就回了孃家。
“怎麼能這樣!”豆盧氏氣憤難當,她嬌養的女兒到了婆家可不是送去讓阿家磨挫的。她想到這個就怨起何猛來。當初太皇太后說惠娘和京兆王相配,嚇得何太后趕緊讓何猛給何惠找了婆家,嫁的匆忙,豆盧氏心裡原本對這樁昏事不滿,聽到女兒受了委屈心中有火,就要找女兒婆家算賬。
何猛聽到女兒回家的訊息也匆匆趕來,剛到門口就聽到妻子要去和親家算賬,“你們這又是打算做甚麼?”
“惠娘在賀蘭家受了委屈,我去給她討公道!”豆盧氏對上丈夫氣勢很足,“惠娘嫁過去是怎麼礙了公主的眼了,有必要這麼羞辱人麼!”
“公主?”何猛聽到事情牽涉到公主,頓時覺得頭大,他看了一眼女兒,“到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