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結巴,我………我………我紅………紅旗的……
我………我………我叫四………四丫,我………我………我十………十二中的。
四丫沒忍住,噗的聲笑出來了。
慌忙的一吐舌頭,四丫覺得白結巴磕巴的樣子可愛極了,其實,這個時候,四丫覺得白結巴最叫人歡喜,男人的另一面叫人覺得更真實一些。
林花落盡,花紅匆匆,太匆匆……
小女生的情懷,就在懷想裡柔情似水起來。
這一日,四丫想白結巴了。
那個大雨宛如颱風來臨的下午,兩個少年橫躺在冰冷水跡斑駁的舊貨倉裡,雨沒有停,風聲如嘯。
血性的目光黯淡,嘴角蒼白。
白結巴蹭過來躺在牆角,兩個人精疲力盡。
白結巴說,你沒事吧?
血性苦笑,一嘴乾澀。沒事!能有啥事!血性的軍衣下襬罩住了大腿,那處血不顯山不露水的淌。
那人是誰?血性心裡一直糾結,到此時,這場架都很莫名。
就是那個撞我的人!
肯定。以及確定。
不能錯,那感覺我忘不了。
行。我信你!媽的再遇上得弄死他!血性說,結巴,找你哥弄把軍刺吧!
白結巴扭頭看血性,媽的,你不是來真的吧!?
你是我兄弟!誰欠我兄弟的我都要叫他血債血還!
靠!你不是找小水拿了一把嗎?
叫見哥收去了,見哥說……那……那東西……太……太過危險。
你抖個啥?靠,你媽的躲啥?兄弟也不給看嗎?白結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慌張了起來。
血性說,你還能走嗎?
白結巴掙扎著站起,白結巴說,你幾時見我不能走了,我是誰?結巴哥啊!
血性說,送我上醫院吧!沒多少血可流了……
白結巴見到那片血,明白了為啥慌張了。
脫下軍衣替血性紮實了大腿,白結巴低吼一聲背起血性,轉身的時候,一滴淚滑過白結巴年青的面龐。
大雨潑面,白結巴已經忘了什麼是疲累和寒冷,意識裡一個頑強的念頭支撐著他一路奔下去奔下去。
最近的醫院,在哪裡?白結巴心裡不斷的嘶吼著,天水一線,城市在積水中飄搖。
明飛接到白結巴的電話後,傘沒帶衝進了雨幕中,車站這一塊,廣場裡停著載客的拐的。
給最近的拐的司機塞了十元錢,明飛說,上卡子街,街道衛生所。
拐的車在風雨的街面梨開一道水線,帆布蓬頂被雨珠刷成一遍山響。明飛脫了鞋皮子,傾出一汪水。
司機說,這樣的雨,冬天難見,十幾年沒見過,這天怎麼了。
明飛苦笑一下,眼鏡片子後一雙小眼裡湧上一片陰影,明飛點菸的時候,一隻打火機,咔咔的打了十幾下才點燃。
明飛突然覺得很傷感。
明飛和哾雕是前後腳趕到醫院的,哾雕開的天津五十鈴,一溜下來五六個大漢。
哾雕臉上捂著蛤蟆鏡,風衣兜雨,一雙軍靴踏的積水紛飛。
明飛衝哾雕一點頭,兩個人默默無聲的進了衛生所,五六個大漢門神一樣把住了大門。
白結巴見到明飛和哾雕時,語聲嗚咽。
哾雕一臉陰沉,兩個少年都是看著長大的,跟自已的親弟弟一樣。
明飛問,血性怎麼樣?
在掛血漿,失血多了。白結巴嗚咽著又開始磕巴,昏……昏迷,還……還沒……醒!
哾雕斜著眼,一巴掌呼拉過去。哾雕罵,你媽的還是男人麼?叫你媽的嗚咽,靠你七舅老爺的,是我弟弟就他媽的給老子挺直了。山塌下來,哥替你頂著。
哾雕是真生氣了。哾雕想,我們那時候,啥樣的難關沒遇上。八一年底,蕭見叫人排胸捅了三刀,血開了河,昏死過去一個多星期,哥幾個硬是沒一個掉淚的。這才多大事啊!哾雕覺得白結巴怎麼就軟榻了呢?
明飛沒阻擋哾雕,明飛看似斯文,心骨卻硬。出來混,早晚得心硬起來。何況是這小哥倆,不用說將來都是扛旗的人物。這點挫折要經受不住,那就別混了。
白結巴被哾雕一巴掌呼拉的挺委屈,昂實了脖頸,白結巴心說,我不是心急而亂麼?雕哥竟然衝自已上手了,靠,老子今天還被人少打了麼?
白結巴少年心境,一但有了主心骨,立馬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