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環境是自己的房間,方才鬆了一口氣,不顧滿身黏黏的汗液,再次躺倒在了床上,夢裡真實的畫面,悲痛欲絕的情緒還在他的身體內流淌不去。
臉上一陣癢癢的感覺,無意識地用手抹了把,卻發現滿臉都是溼噠噠的液體,他媽的,他居然哭了,而且還是滿臉淚水,這簡直太丟他的形象了,看看四周無人,趕緊起來洗漱,收拾完畢之後,一看錶,媽的,快九點了。
孔二少三下五除二趕緊穿戴整齊,就朝著蘇青家狂奔,要不是大白天的怕嚇著人,他都想御空飛行,一刻也不想耽擱。
等他到了蘇青家之後,發現人都不在家,忙打電話給乾媽,對方的電話裡,嘈雜一片,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聽清她們去逛商場去了。
問蘇青呢?說是去醫院了有點事情要處理,再問別的章書玉就不知道了。
去醫院?處理點事情?處理什麼事情?蘇青早就不在那實習了?
冷不丁地他就想起了昨晚做的夢,頓時嚇得渾身打了個冷戰,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透心的涼,涼到骨髓,涼到骨頭縫裡都滲著寒意。
當下無力多想,趕緊到停車場,拿了車就飛速開往醫院,並打電話給醫院的院長,讓他立馬查一下門診那裡,是否有個蘇青的病人掛了號,還有掛的是什麼科。
對方放下電話,立馬命人著手調查,五分鐘不到,就報告給了孔銘揚。
孔銘揚一聽蘇青真的去掛了號,而且還是婦科時,氣得握著電話的手一用力,居然將電話化成了粉末,心裡又是焦急,又是氣惱,又是後怕,又是擔心。
等到他火速趕到醫院,停下車之後,後面居然跟了一串的交警,孔銘揚那裡管得了他們,車子隨地一扔,管它是不是違章停車,管它要怎麼處理車子,人直接狂奔上樓,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地找婦科門診。
可有時候吧,你越是著急,越心亂,越費事,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婦科的門診標示。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孔銘揚覺得天旋地轉起來,熙熙攘攘,忙活著各種檢查,還有繳費的,拿藥的,拿到檢查結果,呈現人生百態的人群,彷彿這些都與他毫無關係,彷彿這世間就剩下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人問津異龍花都。
想要的那個人,彷彿隔著天涯海角那麼遙遠,不管他怎麼攀越,不管他怎麼努力,彷彿一切就像是水中之月,鏡中之花,可望而不可及。
“老公,你看到那個小姑娘沒有,小小年紀,就一個人來做人流,真是太可憐了,家裡人沒有陪同不說,孩子的爸爸總該過來陪伴吧,女人這個時候,可是最脆弱的時候,還是老公最細心,每次孕檢都陪我來。”一名孕育從孔銘揚身旁經過,嘖嘖連聲地對身旁的老公說道。
那孕婦的老公說道:“你懷孕本身就夠辛苦,心裡壓力又大,做老公的,再不陪你孕檢,還算是個男人嗎?”
兩人的對話越來越遠,但卻一字不落進入了孔銘揚的耳中,顧不得那兩人對話中的其他內容,只有流產兩字子在他耳中不斷地迴響,震得他的耳膜在轟轟作響,聽不到其他一切的聲音,向著那兩人走來的方向跑去。
轉角的位置果然寫著婦科門診,順著箭頭所指的方面,找到了婦科的門診,在候診室裡掃視一圈也沒有看到蘇青的身影,心頓時涼了半截,難不成那一對夫婦說的真是蘇青?
若是真的,那真的是完了,一屍兩命,不對,三條人命啊,他們母子都不在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也顧不得其它,孔銘揚推開一個個診室,尋找蘇青,頓時引起一片驚呼和罵聲,卻依舊沒有發現人。
直至走到最後一間診室,剛要推門進去的時候,門突然從裡面開啟了,只見蘇青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頭頂冒煙的孔銘揚,一時間呆愣住了,這人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彷彿來自於幽冥地獄般陰霾的孔銘揚,二話不說,攔腰就將蘇青一把箍在自己懷裡,半拖著她,來到最後面的一間辦公室,猛力一腳將門踹開,對裡面正在打字辦公的醫院工作者,命令道:“出去。”
口氣冷的,反覆掉在了冰窖裡。
回過神來的蘇青,本來在候診室外面就一堆的負面情緒,因為孩子的關係,不敢讓情緒有太大起伏,一見到罪魁禍首出現,而且二話不說,陰沉的可怕,彷彿她殺了他全家一般,頓時心裡又是氣憤,又是難過,又是委屈。
她都還沒指責他什麼?他憑什麼生氣?憑什麼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瞅著她?憑什麼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