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中的父親,胸腔劇烈的起伏,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鍋貼來形容了,跟黝黑的筆墨有的一拼,指著老婆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很好,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馬建中的母親嗤了聲,轉身進了廚房,老頑固,活該被氣。
下午是蘇青的門診,病人數量雖然不見有所減少,可是病人的病情刺手的不多,效率快了不少,下班時間沒到,就處理完了,於是,兩個人終於有一次能夠提前下班。
回去的路上,林雪駕駛著車,蘇青坐在副座上。
雖然提前下班,可路上蜂擁的車輛,卻表示著此刻已經進入到了高峰期,走走停停,車速快不多那去,沒辦法,大都市就是人多,車多。
殘陽似血,暮色微現,霓虹初上,行人匆匆忙忙,迫不及待地往家趕,工作了一天,終於能回到溫馨的小窩裡,舒舒服服地靜待夜晚的到來。
相對於白天的喧鬧,夜晚是孤寂的,唯有家人的溫暖能填補隨之夜晚帶來的孤寂。
蘇青將視線從車窗外拉回,轉頭看向林雪,隨意道:“昨天我跟阿姨通電話,她在電話裡,一直打聽馬哥的事情,看那架勢,好像是丈母孃在打探女婿的情況似的,興致很高,講起馬哥來,滔滔不絕,話裡話外都在稱讚,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阿姨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要是對馬哥一點意思都沒有,就要趕緊給阿姨講清楚,別到時讓老人家太過於失落……”
“我媽還真是的,怎麼到處問人?”林雪臉上有些尷尬。
蘇青笑了笑,“阿姨這不是替你著急嗎?這也很正常,你未嫁他未娶,長輩觀察一番,覺得你們登對,便想著促成一對好姻緣吧。”
林雪無奈地直嘆氣,“我和馬哥只是朋友,她們從哪裡看出來的登對?”
蘇青看著前方,“可別小看長輩,他們經歷的事多,經驗眼光自然高些,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和孔銘揚當初那會兒,我媽的強硬可是起了關鍵性的作用,我那會兒,最不相信的就是感情,最不願觸碰的也是感情,因為,別的事情,無論是金錢,權利,還是病痛,我都能有自信可以掌控在手中,可是感情,一旦付出了真心,就完全不由自己了,取決權就落在對上身上。
給你同等的回應,一輩子,你就賺到了,半輩子,你該慶幸這已是了不得了,別說感情了,就是任何事物他都不可能一成不變,若是,得到了不久就拋棄,那你也只能咬著牙往肚子裡吞,無論你怎麼報復,可你終究還是要受情傷的,當時,我很悲觀,我認為我不會結婚什麼的,可你看我不但結婚了,我還生了四個孩子,過去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回憶起來,彷彿就像夢一樣,可是身邊的那人和孩子卻在提醒著我,這不是夢。”
林雪聽得出了神,不由得在路邊停了車,熄滅了火。
“經歷過這些,我又得出了一個結論,世間人都不一樣,感情自然也是不同的,有著萬千種類,不同性格的人結合,就能碰撞出不同的結局,若是有緣分的人在一起,就能長長久久,感情越變越醇厚。
若是分開,那說明緣分不夠,從頭再來就是,終會遇到的,你像周圍的杜翰東和宋巖不就是很好的例子,聰明人選對了,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所以,首先要有勇氣嘗試,看準了就果斷下手,即使不對,你還有機會,有人曾經說過,十八歲時失戀,總好過中年時再失戀。”
林雪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吐出了口氣,“我明白了。”然後,又啟動了車子駛入車流之中。
蘇青拿眼角掃了她一眼,明白了,這到底是明白什麼了?
當然,她這一番貌似富含哲理,結合著身邊活生生的例子的話,並不全部是她自己的心得。
是她看了有關書籍,做了功課,單一給林雪準備的,她自己都有些不明不白地呢。
這到底是有效果還是沒效果啊,汗,知心姐姐果然不是個容易的角色,可無奈,長輩們都囑咐到她頭上了,她不能沒有作為不是,況且,她也希望林雪能過的更好些。
林雪著實聽進了蘇青的話,有所行動了。
隔天晚上的凌晨時分,躺在床上的馬建中,正在做著噩夢,他夢到了自己正在一處竹林裡,竹林裡有一條蛇,這蛇跟竹子一個顏色,透著清冷高貴的氣勢。
一開始,他嚇了一跳,就想著躲開,誰知道有沒有毒啊,萬一給咬上一口,就慘了,可是,雙腳就像定在那裡般,完全不受意識控制。
馬建中急啊,急的滿頭是汗,可無奈就是移不開腳步,而那蛇就那麼清冷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