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剛剛翩然走過來的樣子,端莊大方,半點小女兒家的矯揉造作也無。若是不曉得身份的,道她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千金,也不算為過。
“讓我看看你的手。”謝三太太看夠了人,繼而目光落在那雙纖纖玉手上。
唐妧心中拿捏不準謝三太太的意思,但是不敢不聽,把手伸了過去。謝三太太攥在掌心看了看,見她雖然十指如嫩蔥般根根白淨細長,但是十指指腹卻是長了繭子的,想來是平時做髮簪的緣故。不由得又抬眸打量起人來,正是妙齡好年華,如花貌美的,身姿亭亭玉立,一襲綠裙,像是夏日開得正好的青蓮一般。
這樣的女子,若是生在大戶人家,想來必是千人疼萬人寵的,只可惜……
“我聽高姨娘說了,你有一雙妙手,看你年紀不大,技藝卻那般好,真是難得。”謝三太太惜才,抓著唐妧手說了幾句,就讓她坐下了。
她之所以這般抬舉唐妧,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來,唐妧不論是長相還是言行,都入了她的眼。二來,是看在她外甥趙騁的面子上。
子默雖說是親外甥,可親父子兄弟為著利益尚且還會隔著一層呢,何況是甥舅。論公,子默自十四歲以來,屢立軍功,威名赫赫,十分得陛下器重,他喜歡做的,她自然會投其所好。論私,她不但是他舅母,她與他母親也是閨中密友,這孩子母親走得早,她關心一些,也是應該的。
再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唐家將來,未必不能飛黃騰達。
她現在給足唐家面子,唐家若是將來真富貴了,也算是提前交一份好。
謝三太太心中有自己的打算,那邊高姨娘,心中自然也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高姨娘見謝三太太只把注意力放在唐家姐妹身上,怕她會忘了自己閨女靜音的親事,便笑著道:“太太,這位便是沈夫人,是沈解元的母親。沈家雖然如今清寒了些,但是祖上一直都是有人做官的,如今沈解元能有這般出息,想來也是沈夫人教導有方。”
在坐諸位對唐家人沒有興趣,但是對沈家,是絕對的感興趣。
因而高姨娘話題一拋,大家三言兩語,就都議論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掌中寶十六、
十六、
高姨娘話一出口,唐妧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也不說話,只低著頭把妹妹阿滿抱坐到腿上來。
阿滿雖然平時愛玩,在家裡的時候也有些調皮,但到底懂事,知道現在是什麼場合,所以她只乖乖縮在姐姐懷裡,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盯著人看,不說話也不鬧騰。看夠了那些大人,阿滿也覺得無趣,打了個哈欠,小胖手緊緊環住姐姐腰,伏在姐姐懷裡,眨巴幾下眼睛,就睡著了。
唐妧最疼妹妹了,曉得她昨兒晚上鬧了覺,便用雙手輕輕捂住她耳朵,讓她安安靜靜睡。
高姨娘的小心思,謝三太太自然明白,昨兒晚上,老爺都跟她說了。說是這沈解元,不論是容貌談吐,還是胸襟學識,都不錯。六姑娘跟著她姨娘隨老爺一起在湖州呆了三年,眼瞧著就要十五了,親事卻沒有一點著落,不能不著急。謝三太太是三房的主母,是謝靜音的母親,謝靜音的親事,她該管。
現在既然定了人選,她只需要相看相看便是,跟沈解元母親說說話,如果都有這個意向,再一切按規矩來。
這次隨謝三太太一道來湖州給謝知州賀壽的,除了二房的謝玉松外,還有謝三太太孃家嫂子跟一雙侄兒侄女。用完午飯後,謝三太太拜託自己孃家嫂子裴夫人幫忙照拂客人,她則命人叫了沈銘峪來給她請安。當然,高姨娘在,沈夫人也在。而謝靜音,則悄悄躲在屏風後面,臉紅心跳地偷看心上人。
謝三太太看著站在大廳中央一襲青衫的年輕公子,發自內心含笑點了點頭道:“我來湖州這幾日,常聽老爺提起沈解元,今日一見,果然是丰神俊朗的年輕後生。年紀輕輕,秋闈就奪得案首,還是沈夫人教得好。”謝三太太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這面一見,基本上她看著也差不多了。
沈家雖清貧,但是祖上世代皆為讀書人,而這沈銘峪不論將來前程如何,單論這品性跟才學,也足夠配得上六姑娘。
六姑娘跟沈家的這門親事,還算是妥當,謝三太太心中自是有數。
沈銘峪走後,謝三太太索性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跟沈夫人談起正事來。沈夫人本來心中只是隱約有這個猜測,沒有想到,謝家當真是有這個意思,自然是萬般歡喜。
“六姐姐,你在看什麼啊?我